睡,我让小孙给你留门。”
小孙是梁霄寒的助理。
陈仅没有推拒,“嗯”一声答应下来。
梁霄寒的举动看似是对晚辈的照顾,可是车内所有人都清楚并非如此。
陈仅手里捧着玻璃杯,融化的雪水冻手,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梁霄寒立刻让司机把温度调高,然后伸手去帮他整理没拢好的衣领。
不习惯被这样照顾,陈仅稍稍侧过头,视线一扫,正对上后视镜里,梁辰看着他的眼睛。
重睑明显的深窝眼,琥珀色的瞳仁,与他本人形成反差的一种温柔沉静。与他叔叔的眼睛更是迥异,梁霄寒眸色黑沉,浓郁得像化不开的墨。
拉链拉到最上方,梁霄寒的手指碰到陈仅的脖颈,身体不自觉哆嗦一下,等再次抬眼,坐在副驾的人已经收回视线,偏头看向车窗外。
短暂得好像刚才的对视是一场幻觉。
帮陈仅整理好衣服,梁霄寒忽然想起:“给你做的新西装,怎么不穿?”
陈仅说冷,不想穿,梁霄寒说可以穿在外套里面,进公司脱掉外套就好。
说着终于想起车里还有一个人,梁霄寒面向侧前方:“你在学校应该不穿西装吧,这周末有时间带你去订做几身。”
梁辰头也没转地说:“我朋友已经帮我订过了,不麻烦您。”
“当真?”梁霄寒笑说,“那我下周可要检查。”
梁家大宅坐落在城东,距离市区不到二十公里,依山傍水,密林环绕,是闹中取静的绝佳位置。
车沿着起伏的道路直达门口,遥控大门打开,高大树木和如茵绿草迎面而来。
停在宽敞的户外,司机下车开门。此时天色已暗,陈仅手里拿着东西,踏出去时不小心踩到没铲尽的雪,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幸好空着的那只手撑住车门框,以及身旁的人扶了一把,才将将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