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久违的称呼让梁辰眼皮一跳,唯恐梁霄鹤犯家长病,让他当面管陈仅叫一声“哥哥”听听。
好在时间紧张,容不得他们继续寒暄。众人转移至偏厅,在梁辰奶奶的灵位前挨个磕头进香。
这个环节连梁霄寒都要参与,哪怕跪的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拜完终于可以开席。
卓翎还得去公司聚餐现场露个脸,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
众人落座,囿于“食不言”的家训,桌上只有碗碟碰撞的声音。
趁夹菜的片刻功夫,梁辰不动声色地看向对面,只见陈仅神色恹恹,筷子夹一片青菜,咬一小口就放下。
粗略估计,得再咬十口才能吃完。
饭毕,梁辰被梁霄鹤叫到一楼书房,再把门关上。
这架势分明是有话要说,梁辰洗耳恭听,梁霄鹤却踌躇起来,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梁辰自小与这个成天不着家的父亲不亲近,母亲去世后更甚,父子俩经常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面,沟通都要靠卓翎在中间传话。
却也不想见他为难,梁辰主动开口:“您的想法,卓翎已经在我回国的第一天就转告给我,您放心,我都明白。”
梁霄鹤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当得不合格,没脸堂而皇之地提要求,因此听到梁辰这么说,梁霄鹤松了口气:“你明白就好。这个家终究是你爷爷和??奶奶共同奋斗来的,总不好落在外人手里,爸爸也是为你好。”
梁辰想笑,因为实在滑稽自己在战斗中节节败退,却要自己的儿子勇往直前,这是什么道理?
“您可能理解错了。”梁辰解释道,“我所说的‘明白’是懂您的意思,但恕我没能力去执行。相信您比我更清楚您口中的‘外人’的实力,在他手底下谋条生路已经不容易,您最好不要对我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正是这么个道理。
大约没想到梁辰会说得这样直接,梁霄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到底流露出几分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