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陈仅拒绝,那人竟然直接上手去摸他脸,说他假正经。
后来那人被从洗手间回来的梁霄寒提着衣领丢了出去,从此陈仅一朝被蛇咬,再不敢踏足此类场合。
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陈仅不确定梁霄寒是否有其他目的。
但无论当年还是现在,他都为梁霄寒所救,这份恩情他不会忘记。
“记得的。”陈仅说,当时多亏了您,这次也是,非常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帮助。”
梁霄寒愣一下,笑说:“只是刚好想到这件事,不是要你谢我。”
陈仅接着道:“酒还是不喝了,对伤口恢复不利,而且公司里攒了很多事要做,您回归岗位之后也会很忙碌。”
不是没察觉陈仅的疏远,梁霄寒却还是笑一声:“我的事都让梁辰给做了,还有什么好忙的?”
这话里敌意明显,陈仅心中一凛,抬眼看去。
梁霄寒仍然笑着,眼神却冰冷:“权力斗争就是这样,一个被摁下去,另一个就顺势上位,一步差错都容不得。”
他看着陈仅,才好似流露些许温情:“你对他来说可能是‘差错’,但对我来说不是。”
“他没能力保护你,我有。”
“不要去找他,留在我身边,好吗?”
夜晚十点半,梁辰摸出钥匙,打开了玻璃花房的门。
和梁建业吵完之后,他索性打了辆车到这里来。
好像渐渐开始能明白这个地方对于陈仅的意义,一处绝对安全的避难所,一个存在于凡尘俗世的乌托邦,没有地方去,或者不知该去哪儿的时候,就到这里来,再喧嚣的内心也能找回一丝平静。
盛夏时分,花房里的植物都有点打蔫。给干燥的土壤浇上水,再拿起园艺剪,沿着从南到北的方向修理枯黄焦尖的叶片。
到那盆山茶花时,梁辰停住脚步,观察隐藏在茂密叶片中的花苞。
自然而然地想起与这花极为相似的那个人,他也总是这样恬淡无声,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储存能量,静待开放。看似娇嫩得一碰就会碎,却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坚定和坚强。
思及得偿所愿的那个晚上,陈仅毫不犹豫地说“无论你怎样决定,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梁辰直到现在才知晓这句话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