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吗,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即使知道十年里贺峥身边不可能缺人,但为什么要让他亲眼看到这一切呢?
他又想起很多年前,贺峥站在新世界包厢的门口,目睹他跟女技师的那一幕,当时的贺峥和他一样痛苦无助吗?
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和报复吗,要他也把贺峥经历过的心情体验一遍?
林向北翻来覆去地想、反反复复地想,他真想把在睡梦中的贺峥用力摇醒,直截了当地将心里一个个问题都抛出来要个答案,可他用什么身份发问?
床伴,炮友,还是债主和债务人?他根本没有资格啊。
像满巢的蚂蚁刹那泼泄四散,心上全是被抓挠啮食的痕迹,整颗心都破破烂烂了。
残酷的现实摆在他面前,他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人。
林向北痛得咬紧了牙,很害怕,很害怕,一动不动地盯着枕边的贺峥,怕眨一眨眼睛,拥有的一切全是假象。
七点不到,贺峥就起了床,要把修正的资料过目,再赶最早去政府单位盖个新章。
令他惊讶的是,爱赖床的林向北居然比他早睁眼,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紧随着他,细看眼白有几根细细的红血丝。
贺峥拔萝卜似的将他从被窝里拔到自己怀里,细细端详了会,皱眉,“休息不好?”
林向北几乎彻夜未眠,蔫蔫地嗯了声,“做了个超级可怕的噩梦。”
加了前缀,那可真是很可怕呢。
贺峥本想听一听什么噩梦把他吓成这样,苦于实在赶时间,用力地抱了抱他当作安抚,温声说:“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林向北的脸在他胸膛擦揉,做了个摇头的动作,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很坚定的,“我要起来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