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帮我这么多,我......”
他简直无以为报。
租房合同已然签订,林向北没得反对,敲定了时间,让林学坤把行李都打包好,等待搬家公司上门。
林向北是得回去一趟的,有些东西他要亲自收藏才放心。
然而在距离挪窝儿不到三天的时间,是贺峥先上的门。
林学坤将门打开看见来客,又惊又喜,却没见着自家儿子,不免疑惑。
贺峥笑道:“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向北不知道。”
林学坤把他迎进去,“来,进屋说。”
晚上将近九点,下了工的江杰正在房间里打游戏,没能隔音的银色金属门关着,隐约能听见叽里呱啦的开麦声。
贺峥坐到沙发上,跟唯唯诺诺的林学坤说了会话,话题自然是围绕着林向北。
林学坤对贺峥很信任,有那样微寒的出身,却能于深市立足,本事了得,受人高看一眼,发达了还能肯帮衬以前的朋友,是有情有义,这样的一个人,按照林学坤来看,林向北能和他往来,是天大的福分。
因而他对贺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提起林向北的这些年,两鬓双白的男人只有叹气的份,“你也知道荔河那种小地方都爱嚼舌根,当时他从里面出来后,外头的声音太难听了,根本没法待下去,没几天就去了广市,一直在打工,逢年过节也不见面,要不是后来我病了,他也不会把我接过来。”
“他小的时候我没看住,让他犯了错,大了还要连累他,追债的一上门,到处乱砸东西,躲都没地方躲。”
贺峥安静地听着。
林学坤犹豫了很久,说:“为了还债,跑去试药,一连吐了好几天,人瘦成条,后来、后来还......”
贺峥自然落在膝骨的手慢慢握住了,屏息等待。
“还去卖血。”林学坤指指自己的手弯,“他以为我不知道,结果那天他捋起袖子,我一看,好大一个针孔,整块都青掉了,就这样,还天天不让我减少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