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根本受不了他这样,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着说:“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贺峥拒绝回答。

可是他的沉默也是一种答案,姜寻抽着鼻子,“既然你有了对象,为什么要瞒着不告诉大家,你们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贺峥冷声,“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私事,又是私事!”姜寻被他气到,眼泪不流了,“以前跟你谈的时候你就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能问,什么都不能说,贺峥,你就是个冷暴力狂。”

这是贺峥第二次收到这样的评价,但交往期间他认认真真进退有度,分手后坦坦荡荡毫不拖泥带水,他不认为有可指摘的地方。

他望着昔日乖顺的姜寻在他面前露出骄横的本性,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极度漠然,“我这么不好,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呢?”

姜寻噙着泪,“你怎么能这样?”

倒豆子似的往外说,“你说我太任性,我就听你的话,你工作忙我不敢打扰你,只等你有空才去见你,连节日都是我在记,我......”

贺峥静静地看着他,姜寻的声音慢慢地小了,直至一点儿声都没有。

有些话贺峥本来不想说的,“据我所知,你去年有了新的对象,是吗?”

姜寻面色陡然一变。

贺峥垂眸,“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但是我想,你对我也不像你说的那么一往情深。”

姜寻得到的情感太多了,家人的,朋友的,追求者的,多到他根本就吸收不过来,唯独在贺峥这里碰了壁才如此念念不忘,反正他有这个资本尽情地试,尽情地爱,尽情地玩,就算失去也有其它的东西填补上。

贺峥轻叹,“到此为止,别再任性妄为了,你家人在北市一定很挂心你,早日回程吧。”

姜寻还在哭,“才不是,才不是......”

话是这样说,直至贺峥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他也没再追上去。

解决完一桩遗留旧事的贺峥一手揉着微胀的太阳穴,一手打开了家门,在厨房找到了正在洗菜的林向北。

他从背后抱住那截腰,将脑袋架在林向北的肩膀。

林向北被他的动作弄得往前倾倒,不得不拿两只沾了菜渣的湿漉漉的手撑着水槽边缘才能站稳,腹部被贺峥双臂勒得很紧,是一个嵌合的姿势。

他纳闷地转了下脸,“怎么了?”

贺峥将脸埋在柔腻的后颈深深地嗅闻着,人体特有的气息中带有一点极淡的白茶沐浴露香味往他鼻腔里探,又热又软,很安心的感觉。

他紧紧地锢了一下才撒手,“没事。”

林向北猜他是工作太累的缘故,边沥菜边说:“食材都放在灶台了。”又随口提起,“刚刚楼下那个是你同事吗?”

贺峥心突的一下,连带着脱西装外套的动作也稍微一顿,凝视着林向北的背影,半晌“嗯”了一声。

“我看你们在说话就没过去打扰你们。”

林向北洗干净手,在毛巾上擦了擦,唇角有一点笑,心里有另一层没说出口的想法:他跟贺峥好像并不是太能对外界昭告的关系,更不知道贺峥会不会想让他出现在同事面前。

他隐隐白日梦似的期待着些什么,然而贺峥没甚反应地又“嗯”的一声,显然是不预备跟他探讨这个话题。

林向北脸上的笑一凝,庆幸没有自作主张地上前打招呼,想说点什么却像吞了麻药,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利索的话。

贺峥大抵是真累了,也沉默着,把衬衫的袖口卷到肘弯,等越过杵在厨房玻璃门前的林向北,才道:“去休息吧。”

今晚喝莲藕排骨汤,林向北已经削了皮,把切好的藕段放在盆里泡澡去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