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贺峥对视着,他率先将视线挪到贺峥紧抿着的两瓣淡粉的唇上。
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太对劲,转而去瞧那落单的女人,涂了口红的嘴像朵水润的玫瑰花,亲起来应该是黏而苦涩的。
钟泽锐见他发愣,一把将女人推到他怀里,绵软的胸脯撞上来,林向北脸涨红得像要爆炸,一蹦蹦出老远,急证清白地两只手做投降状举着。
他到底年纪不大,虽然跟着钟泽锐混了两年,但大多数时候待在校园里,身上的学生气依旧在,也不是没有看过别人早恋,更不是没有过幻想,但都是模模糊糊的人影,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他不清楚什么时候能谈恋爱,但他想,对象应该不会是这两个女人的其中一个。
林向北蛋糕不吃了、酒不喝了、生日过够了,好似跑得慢一点就会被两朵漂亮的食人花给吃掉,一边跟钟泽锐道谢兼道别,一边半醉着拉贺峥的手,“走吧。”
钟泽锐想把他认为好的诸如钱和女人分享给林向北,但这个自作主张的安排是真把林向北吓着了,拦都拦不住,和贺峥小跑着出了新世界的门,他把电瓶车的钥匙丢给贺峥,“会开吗?”
贺峥比他更想更快地离开这里,一颔首,两个少年坐定,电瓶车咻的一下就没了影。
林向北被风一刮,醒一点酒,然而脑子还是晕乎乎的,随时要跌倒的模样,不得不靠拿胸膛靠着贺峥的背,将下颌撑在贺峥的肩头上,嘀咕,“我真不知道泽锐哥会搞这个......”
夜冷,衬得借靠的林向北的身体更热,贺峥前后被冷热夹击,声音感冒一般沙沙响,“以前呢?”
林向北眯着眼睛,半天反应过来贺峥的话,很义正言辞地回:“以前我也没要啊。”
言下之意,这不是钟泽锐第一次这么安排,贺峥把油门拧得更大了些。
车速快,弯着腰的姿势不大舒服,林向北插兜坐直了,“去我家吧,我爸不在。”想了想问,“你奶奶让不让你在朋友家过夜?”
贺峥没有回答,但车头的方向按照林向北所想的前行,半个小时后,两人冻得耳朵都要掉了在林向北家门口停下。
林向北打着抖索,冰冰凉的手找出钥匙,试了两次才开了锁,一把推门进去,啪嗒一下打开了客厅的灯。
回到安全的地方,林向北的神经顿时解开的皮筋一般松弛下来,整个人的表情更懵懵的,他脚步踉跄着走回房间,一旋身四肢大敞地倒在床上,不忘拍了拍床板招呼贺峥,“过来坐。”
贺峥常来林向北家,做免费的田螺姑娘给他收拾房间,但从未留宿过。
他望着毫不设防地躺在他眼前的林向北,那种属于人体的温度隔空地从四面八方地缠上来,仿若林向北还坐在电瓶车的后座黏着他,十二月的夜晚明明很冷,他却有一种因为太过失温反倒感到温暖的错觉,整个屋子都是林向北的味道是某一类草木的、清新的气息,全是贺峥单方面的假想。
贺峥绕出去在客厅找到座机给家里打电话,撒了谎,这几个月以来,为了和林向北见面,他常常对着奶奶说谎话,是林向北把他带坏了,但贺峥不怪他。
站在房门口看,林向北昏昏欲睡的,将一只手臂横在眼睛上遮光。
贺峥慢慢地坐过去在床沿坐下,廉价的床垫很硬,微微陷下去一角,他的腿贴着林向北的腿,少年鲜活的富有弹性的肉体仿佛要隔着布料蹦出来了。
屋子里过分安静,他缓缓开了口,“有其他人在这儿睡过吗?”
是一个有点冒犯的问题,林向北却老实回答,“没有。”
贺峥是第二个睡这张床的人,跟林向北。
他吸入的空气在肺里凝固了几秒,反应迟钝地从鼻腔里呼出来,还想说得再多,问得再多,揪着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