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抄起外套往外走,“我现在过去,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

不给领班再说话的机会,林向北直接摁了挂断,迅速套了鞋小跑着出了楼房。

傍晚的天灰蒙蒙的,说不上是晴还是阴,但林向北咬着牙一头扎进去横冲直撞,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怕。

【??作者有话说】

小贺(吭哧吭哧打毛线):说老婆谁是老婆?

第15章

天很冷,尽管林向北戴了加厚的头盔,被凛冽的北风吹着,开了一路的电瓶车过到,太阳穴仍像是扎了千百根细针的疼。

然而他刚站定脚,连Muselbar的门都没进去就被守株待兔的大飞哥等人抓了个正着。

不到六点,酒吧里几乎还没有来客,后门连接着的僻静巷子更不会有人经过。

林向北被一脚踹到画着各色涂鸦的泥土灰墙角,背脊重重地撞了上去又弹开一下单膝跪在地面,整个人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躬了起来,他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扶着墙,仰面望着眼前拿着棍子的几个男人。

大飞哥转了转木棍,不重不轻地敲在林向北的肩头,他因为胖,下巴叠着两层,说话时脸上的脂肪像菜市场被人挑选拍打的肥猪肉似的乱颤着,“这个月的钱呢?”

林向北想站起来,大飞哥“诶”的一声,拿木棍抵住他的胸膛,施力阻止他起身的动作。

“我这个月的工资出了点问题,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

“你他妈的想耍什么花招?”暴躁的大飞哥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棍子狠狠地闷在他的肩膀上。

林向北感觉整个的肩骨都要裂了,痛得眼前一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只手从后攥住他的头发,他的发根连带着一大块头皮顿时像要被扯掉,不得已仰着脑袋脸朝上,前方的檐角挂着一颗强力灯泡,光线正正好照射进他的眼底,刺得他眯住了眼睛。

满脸横肉的大飞哥唾沫子在黄色的光晕里乱飞,一口一句脏话,“上次你他妈说月底,我信了你的鬼话,今天左等右等没等到款,你小子倒好,短信电话都不回,怎么,想赖账啊?”

林向北吃力地说:“就给我五分钟,不,三分钟。”

大飞哥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嘴一撇,手一挥,示意打手动手。

林向北心一紧,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左脸就被拳头凿了一下,他偏过头去,颊肉连着牙骨剧痛,这个痛还未缓过去,新的痛已经袭来,如暴风雨落下的拳打脚踢和加诸砸在他脊梁的棍棒打得他急不暇则,不知道要先护着哪里。

他有心反击,可大不比从前的虚弱身体却拖后腿,力不从心,刚抓住一双近在眼前的脚想把对方撂倒,顾及不到的背后就狠踢一下,整个人都往地面扑去,掌心拖过粗粝的地面,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但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手部的疼痛类如毛毛雨般不值一提。

直到大飞哥的鞋底踩住他的左手,他本就有旧伤的腕骨急剧地抽痛,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痛呼。

他想旋身躲过,有人踩住他的背,抓住他的头发,抬起他的头朝地面磕一下。

林向北几乎是瞬间就噤声了,一边脸贴着肮脏的地面,被打裂的嘴角有细细的血丝混杂着口水往外流,湿了小半张脸。

大飞哥阴笑着蹲下来,他的脚还踩着林向北的手背,随着他下蹲的动作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只手上,林向北觉得指骨连着肉都要被踩烂,疼得眼前一阵阵白光,却还竭力地求情,“再给我点时间......”

他被几人压制得动弹不得,余光里瞥见大飞哥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点银光。

是一颗图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