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人都能看出彼此在想什么。
季潇雨踟蹰着想说什么,被他打断:“做吧,要有什么阻碍,可以和我说。”
季潇雨喉间生涩。
这项目不小,一做又是好几年。
很能看得出来,她短时间内依然没有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的想法,依然是打算将全身精力都压在工作上。
可是,他不知,她想的是等这个项目做完后,她的实力会更稳固,她可以有更大的自由去做更多的事情。
要是干等着把老爷子熬过去,根本不知是何年何月,她也想早一些自由,早一些……
所以她一直有在想办法。
季潇雨有在努力,她也有在朝他走。
只是他不知。
季潇雨敛下眸,忽然问说:“江斯言,你会难过吗?你有没有……难过过?”
换作他的视角来看,他似乎一直都是她排在最后面的选择,她选择了很多,却唯独没有选择过他,而且一直都在放弃他。
他那么爱她,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和他结婚。她只说了等,却没有给个日期,活像一个渣透了的渣女。
所以季潇雨忽然想问他一句,他难过吗?
难过的吧。
她真的很过分。
他把她列在未来,可在他眼里,她大抵是从来没有将他放进她的未来。
季潇雨的心一阵阵地疼了起来。
她不待他回答,自己已经将自己给整得心疼了起来。季潇雨的手从他腰间穿过,紧紧地抱住他:“你不要难过,我在努力的,我在努力走向你。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江斯言嘴角微动,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话,他低眸看她,眼底是翻滚的波涛。
“我爱你的。”
她说。
她也想告诉他,他在她的心里的重要性。
打打闹闹这么多年,她发现她已经习惯将爱意遮掩,从未大方坦然地宣之于口。
可是很多时候,爱是需要表达的呀,不说出来,他怎么会知道呢?他会没有安全感的。
他没有说话。
只是拥住她的腰,将她用力地按向自己。
-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比如江斯言的同胞弟弟江斯年结婚了,生了一子。
比如江千宁也结婚了,生了一子,后又生了一女。
所有人生活上的进程都在往前拉,他们生活得很好,美满又幸福。
唯独江斯言和季潇雨,似乎一动不动地停在了原地。
季潇雨去看望二胎生产的江千宁时,送上了她亲自准备的礼物,却又不免迎来一顿催促。
江千宁笑骂她:“我二胎都生了,你倒是给点动静来呀。”
她只是无奈地笑。
不止是江千宁,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催她。
母亲心疼她以柔弱的肩膀扛起了这么多年的家中重担,如今的母亲逐渐年老,看得更开,竟是还开始说起,要不放弃吧,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就好了,她只要过得开心幸福就好了。
可是最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扛都扛起来了,又怎么可能在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将担子丢下?
季潇雨都只是笑着应过去,没有下文。
但这次,听了江千宁的话,她在心中想,快了。
这个项目是个很难啃的硬骨头,但是眼看着胜利就在前方。
江斯言从外面走进来,抱着小外甥女,动作温柔,连神态都柔和极了,他问她们:“在说什么?”
江千宁:“没什么啦。”
季潇雨走过去看刚出生的小女婴,虽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