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宁弯了弯唇,咬了下正疯狂搅动的舌尖,她闭上眼,感受着来自今晚这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男人的狂风骤雨。

岁月流淌,已经淌过二十余载。

这个假设,没有一丝一毫成立的迹象。

她想说,你大可放心。

可又不想叫他太骄傲。

于是她忍住了,只是笑,但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她愿意祈求一生,愿意祈求白首终老。

年少时的冲动是易逝,但年少时的爱恋也会永恒。

好像越来越热了。

他握住她的手,摁下指纹,开门。

江千宁眯了眯眼,提醒他:“某个人,说了送我上来,他自己会回去。”

陈寄白今天,压根就没有回去的意思。

他从出现的时候开始,就没有消失之意。

他扯唇轻笑:“我在这陪你,不好吗?”

“不太需要哎。”

“酒喝多了不舒服,我可以在这伺候你。”他接着抛出诱饵。

“还好吧,我感觉挺舒服的,不会不舒服。”江千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搁这装呢?

陈寄白终于是叹口气,坦白道:“这里这么大,只住你一个,有点空,不如我也搬来,如何?”

他虽是提议,但是手已经撑在了身后的吧台桌面,一副“你倒也不必多费功夫思考该怎么赶走我”的模样。

“我们聚少离多,我觉得能多聚点是一点。”他接着动摇她的意志。

她睁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他,“你是,要和我同居的意思吗?”

被这眼神看着,会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可陈寄白多厚的脸皮呢。

他硬是可以面不改色道:“可以这么理解。”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就你的话说得好听。

江千宁轻嗤一声,摆摆手:“收留你一晚可以,同居,免谈。”

“为什么?”他不死心。

“这里是我的小地盘,要是可以的话,江斯年早就住进来了。”

陈寄白:“……”

既然如此。

那他住进来的概率确实是不大了。

他蹙了蹙眉,没再急着争什么。

“那就先住一晚。”

江千宁戏谑地扫他一眼:“这么卑微呀?”

陈寄白咬了咬牙,将她捞进怀里来,“也不看看谁逼的。”

“既然不让住,那亲总得让吧?”他又一次咬了过来。

说实话,有时候江千宁还是很佩服他的,即使到了今天,他们也依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即使什么都做过了,即使什么事她都被带着做了一遍,但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依然可以忍得住。

可是,光亲不做,也不知折磨的是哪个。

-

在某人的得寸进尺下,这一晚,他拥她而眠。

这样的夜晚太少,少到每一刻都弥足珍贵。他连呼吸都是轻的,生怕扰醒公主。但嘴角是上扬的,是根本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如今,小心翼翼地待着她,比之从前所有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他待她若珍宝,若贝壳,不敢用力,稍微激进一些,都会怕伤到她。

他知道她曾经受过伤,这件事一直被他放在心中挂念,从未忘记。这也是他如此小心的缘故,他觉得亏欠,他觉得不忍,还生怕再触及她的旧伤,他就那么小心翼翼地朝她前进,她只要稍微一蹙眉,他就已经如临大敌地停下动作,待在原地觑她反应了。

而她只要予他一点蜜糖,他都会如获至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