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梁也来了。”

刘教授把下一步申请需要用到的表册交给文沅，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准备，争取下学期名正言顺地来听我讲课。”

文沅愣愣地点了点头。

一直到被推着走出学校办公区，他还没缓过神来。

“学长！”他突然叫了一声。

在一起之后，文沅就很少这么叫梁为泽。有恃无恐地，肆意直呼大名，梁为泽放任自流，如今听到熟悉称呼，眉毛一挑，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你听到没有，刚才刘教授说什么？”

“我刚才就在你旁边。”

文沅选择性忽略，“他说下学期让我名正言顺去听他的课！”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文沅小声，眉毛小幅度地皱起来，“刘教授他不会给我开后门吧？”

绩点考核通过以后，为了消除某些因素影响，确保转系转专业这件事百分之百地公正客观，转入系还会组织一场正规面试，用来评定学生是否真正符合条件，具有转入资格。

如果仅仅因为刘教授对他青睐有加，是不是不太公平？

“放心，刘教授他不会参与面试过程的。”

“你怎么知道？”文沅一惊。

“我问过他。”梁为泽声音里带着笑意。

“啊。”

“别人都巴不得有老师给开后门。”

文沅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扶稳了。”

文沅还坐着轮椅，昨天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建议换成拐杖，可他一看走廊里拄着拐练习走路的病人，当即摇头表示拒绝。

轮椅是轻便易携的，梁为泽折叠好放进车子后备箱，文沅勾着他的脖子，轻声在他耳朵边呵气：“稳着呢。”

梁为泽向后一躲，警告道，“老实点。”

上次在公寓夭折的亲热让梁为泽脸一连黑了好几天，现在施舒施雯回来了，他连和文沅同睡一张床的机会都没了，怎么经得起文沅这样撩拨。

文沅呵呵一笑，距离不退反近，“辛苦你啦，学长。”

梁为泽深吸一口气，不轻不重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文沅立刻噤声。

回家的途中，梁为泽接到梁明远的电话。

他丝毫不避讳地连上蓝牙，下一秒，梁明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泽啊，”梁明远顿了顿，“最近忙不忙？”

梁明远不习惯寒暄，梁为泽则不习惯父亲这样叫他，父子俩双双沉默半秒，然后才开口。

“还好。”梁为泽说。

“公司那边，你妈还盯那么紧？”

“没。最近事少。”

文沅在副驾上点了点头，怪不得最近都很少见梁为泽去公司。

“快过年了，”梁明远终于进入正题，“今年，来爸这边吧？”

文沅又出了会儿神。这是他第一次见梁为泽的父亲，虽然只是在电话里。梁明远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和梁为泽很像，只不过更加厚重一些。听上去父子俩关系并不僵，可要说有多亲近，也不见得。

“不了吧。”梁为泽道，“提前替我和佩姨说声新年快乐。”

最初和高岚离婚的时候，梁明远曾在过年时提过一次，那时吴佩就已经成了他的新婚妻子，梁为泽很有分寸地婉拒了。

再后来，他每年都邀请，但实际父子俩聚在一起的年饭几乎没有，梁为泽只会在年后拜访，每次来也不会多待。

他们都默认过年梁为泽会和高岚一起，但今年不知怎么，梁明远格外想和儿子热热闹闹团聚一次。

“就抽空来坐坐，也不行吗？”

拨通电话之前，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