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安静,家居机器人在这段时间将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
季栖元往外走的时候,瞥见客厅桌面上没收走的相框,相框上礁石海的景况熟悉又亮眼,而在那相框的旁边还摆着另外一个电子相册,迎面一对夫妇灿烂的笑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一下吸引了季栖元的注意。
他难得没走那么快,只是微微笑了下,在电子相册跳到下一页时,转身出了门。
这段时间两个地方来回跑,好友老袁也摸清了季栖元的作息。
季栖元一到医疗站就遇到老袁从车库里出来,老袁身负李主任的重托关心学生,偶尔来得早就会找季栖元蹭饭,要知道季栖元这几年独居,不经常回学校,时常泡在工作里,找他吃饭比登天还难。
老袁自从某次在饭点吃到了病号餐,喜得一群专家的羡慕后,他找季栖元就选择卡点来了。
“要我说,你这厨艺真的越来越好了。”老袁走着路,不忘夸赞:“以前读书的时候没怎么感受到你手艺,没想到毕业后反而能享福了。”
季栖元把他的那份拿给他,回到医疗站里的时候恰好遇到周随做完检查。
周随盘腿坐着,一只手还连着医疗器,另一只手摸着光脑在发消息。他的头发有些长了,贴着后颈往下是病号服,白皙的锁骨依稀可见,隐没在皮肤下的骨节隐藏着不可忽视的爆发力,季栖元这段时间看着他做检查,知道那病号服下是怎样漂亮的肌肉。
只是现在更瘦了,健康的气色一去不复返。
几周过去,病号服空荡荡,先前养回来的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没了。
周随说着很好,但季栖元这段时间接触过他之前治疗的资料,见过几年前刚清醒时更瘦弱的周随。那时候他似乎才从沉睡中苏醒,一年多的沉睡只接触营养针,生命体征全靠医疗器吊着,身上的肌肉出现了萎缩,病号服像是挂着,半点看不清生人的活气。
唯有猫在的时候,他才勉力地去交流,许久没说话的嗓子发出微弱的气音,终于被拉回了现实。
往后的复健,重新走路,恢复肢体肌肉,逐渐变成最开始他见到的周随。
季栖元把饭盒放下,房间里没其他人,老袁在跟外面的专家组说话,猫也出去了,旁听。
见人一进来,周随的视线就忍不住落在季栖元身上。
病房里每日都有人来往,那日迷迷糊糊中确定的关系被季栖元压得完全不表露,前段时间顾及周随的身体,触碰都是浅尝而止,正人君子的克制保留着两人之间的防线,只是初初确定关系的两个人,脑海里都各怀心思。
克制在无人的时候,就不算克制。
周随在亲吻之后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他是个聪明人,聪明到对某些事情敏感过了头。比如现在,他放下了光脑,越过被子碰到了季栖元垂放在病床上的手。
温感失衡导致周随这段时间的体温偏低,冰凉与温热碰在一起的时候,季栖元的感觉比周随更敏感,后者像是不懂什么叫做撩拨,起初只是摸摸手,后来放肆地去描绘季栖元的掌心到指骨,每点一下,就像是有种蜻蜓点水的痒感。
他摸人举动实在太肆无忌惮,后来季栖元才知道这种动作哪来的。
因为周随摸机械猫的时候也是这个动作,不像是人,反而像是一只到处蹭蹭留下痕迹的猫。
“还摸?”季栖元问。
周随直言道:“骨头酸,想动。”
一个直白耿直的病人,足以让专家组掉光头发。
生病带来的是浑身的不舒服,周随是有点多动症的,身体好转就想动动。
这当然被专家组遏止了,可他的小动作就变得特别多,季栖元再正人君子也抵不过喜欢的人在他面前动来动去,周随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