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东城四合院。”

“嗬。”方识攸佯装惊喜,“小许少爷怎么来这地儿受罪了?”

“支教呗。”许南珩扬着语调,“奉献自己。”

“那许老师怎么一个人开车来?”

“唉,那不是……”许南珩话锋一转,“那不是为了在109国道营救你嘛方大夫。”

“哎哟。”方识攸笑起来,“别介,你可别。”

确实这话说的有点虚假得过头了,许南珩说完自己跟着乐,县城小公寓里的木板床被俩同频笑的成年男人震颤出了同步的“嘎吱”声。

这就有点……

好的笑声停了。

不知道谁咳嗽了一下,气氛又诡异起来。所以两个人盖一条被子的时候就要睡觉,多喝热水少熬夜,这话还能假?

“啊。”许南珩终于找到打破这份尴尬的办法。

接下来他简单地给方识攸讲了一遍北京本校支教时候的事儿,他说得很轻松,因为走出了那个境况后这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儿。

他以为方识攸会安慰自己‘别放在心上’之类的话。

然而方识攸听完,很认真地说:“你不需要让别人满意,你本身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善良、懂得平衡、有礼貌、温和,你愿意接受现状,有妥协的勇气,并且在妥协的狭缝里抗争,无论你是住在东城区的四合院还是住在胡同里的水帘洞,许老师,你都是……很好的人……”

方识攸这两天没怎么睡觉,应该说这几天都没能睡到一个完整的觉。

他最后强撑着把这句话说完整,转眼便沉沉睡了下去,他太困了,也太累了。和许南珩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他像是交了论文一样安心且泰然,他这个人很简单,家庭也简单,接着就再也撑不住困意。

许南珩则抬起手,按在自己胸口,企图用这种方法来让心脏别咚咚跳得这么猛烈即便旁边躺着个心胸外科的大夫也不成啊,仗势乱来吗。

第 30 章

许南珩眼下暗青, 脸色苍白。

方识攸第三次问他,需不需要停车下去走一走,有没有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