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行的纯黑色连帽卫衣和牛仔裤,还压了个鸭舌帽,让人下意识地将视觉重心放在他的下半张脸。
线条流畅的下颌,棱角恰到好处的嘴唇,喉结在漂亮的脖颈上压出一个冷冽的倒三角阴影。
“没,不是我。”许南珩手也揣在口袋里,日落后气温降了许多,有点冷,“是达瓦老师的父亲,下午在家门口的路上摔了一跤,我刚好在村里溜达,就赶紧送来了。”
方识攸一听,快速回忆了一下:“啊,老爷子前不久放牧的时候骨折了,送进去了吗?”
“嗯,给推进去了。”许南珩说。
方识攸是心外科的大夫,达瓦江措他爸爸归骨科科室。方识攸朝急诊里面望了一眼,说:“喔,行,你呢?天都黑了,有地儿去吗?”
“我就回去了。”许南珩说,“作业还没改完呢。”
刚好起了阵风,许南珩松垮的卫衣被吹得贴在皮肤上,勾出他劲瘦的腰部线条。方识攸看了一眼,迅速挪开视线,清了清嗓子。
“你呢你忙完了吗?”许南珩问,“要不要一块吃个饭啊,我从睁眼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闻言,方识攸愣了下,然后说:“空腹一天了啊?”
“啊。”许南珩点头,“路上不敢开太快,怕给老爷子再颠着,我要饿傻了。”
方识攸一笑:“行,我进去换下衣服,你……你跟我一块吧,进来。”
许南珩不推脱,抬脚跟上。
俩人从夜间门口的入口进去,有病患在大厅的椅子上闭眼靠着,夜间B超室的门虚掩着,有人从门缝往里看,然后护士嘭地将门关严。
方识攸走在前面,拐过走廊,上到二楼。许南珩以为是去诊室,但门推开,里面是医生休息室。房间蛮小的,一组上下铺的床,一把椅子和简易的,没有抽屉的书桌。
方识攸的几件外套挂在上铺床尾边缘的围栏上,许南珩抬眼看了看,上铺摆满了杂物,所以这个休息室应该是方识攸一个人用。
方识攸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地上的开水壶拎起来倒了杯热水给他:“你坐一下,喝点水,我去输液室看一圈,然后就能走了。”
“嗯。”许南珩接过来水杯,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