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泅雪却已经放下手,继续往前走了。

凌诀天站在原地没有动,手中灵力凝聚的伞消失不见。

“做了可笑的事情。”

第一次想为那个人做些什么,却笨拙得搞砸了。

适得其反,事与愿违。

“总是弄错你喜欢什么。”

他走在人群里,隔着一定的距离,并肩同向而行,侧首望着人群里的温泅雪。

药堂弟子的服饰,是统一的白色的中衣,浅碧色的窄袖长衫。

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温泅雪也是,一眼望去,他却跟所有人泾渭分明。

所有人都是新叶树色,唯有他是是雨水坠落湖面,涟漪绽开的水色芙蓉。

幽静,内敛。

除了在水镜里,和君罔极在一起的时候,那张脸从未笑过,从未有过其他表情。

和前世一样。

好像,除了与君罔极有关的部分,一切都没有变。

……

下午的时候,有义诊。

药堂的弟子分区在几个地方,给城里周边来的百姓看病。

排队的病人里,有普通的凡人,也有修士。

温泅雪登记的时候备注的是擅长治疗毒伤,病人并不很多。

治疗完前面几个后,半天才有一个新的人过来。

对方隔着桌子,站在对面,头上戴着幕笠,并未坐下。

很多病人都这幅装扮,有些是不能见风,有些是不想被人认出身份,还有些人是因为脸上有伤。

温泅雪抬眼望去:“坐,伸手,我把脉。如果你介意被碰到,也可以悬丝。”

对方抬手轻抚,一道除尘咒在椅子上荡开。

入座,伸手。

手臂悬空,并未挨着桌子。

大约是嫌弃上面被很多人碰过。

温泅雪见状,取了一卷金线:“未曾用过。”

他解释,然后也施咒,消毒。

金线飞出,缠在对方的手腕,另一端按在温泅雪的指尖。

既然对方有洁癖,温泅雪便不碰了。

那个人顿了顿,想说什么又静默不语。

温泅雪收线,微微蹙眉:“你被蛇咬了吗?是蛇毒,我看看伤口。”

那个人顿了顿,拉开手臂上的袖子,手臂上果然两点红色的伤口,还在流血,竟然没有处理过。

温泅雪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对方面前:“得罪。”

他手持银针,并指刺入伤口上方三寸,食指指腹轻轻和手臂的皮肤接触,垂眸,唇瓣无声轻动,默然施咒。

木系灵力化作半透明的藤蔓,随着银针注入皮肤,在皮肤上形成一道咒术纹络,血管里的蛇毒顿时汇聚起来,在伤口处形成一条黑红色的纤细小蛇,被藤蔓逼出来。

毒液小蛇一旦爬出伤口,便化作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温泅雪收手,拿出一小盒药膏递给对方:“三个时辰内不可沾水,涂抹即可。”

那个人接了药膏,清冷声音:“多谢。大夫的医术,很高明。”

温泅雪没有说话,他不擅长应对人类的寒暄。

那个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温泅雪:“还有事吗?”

对方:“有。我中了毒。”

温泅雪:“我没有诊出其他毒。如果是其他病症,请去其他大夫那里排队。”

“再诊一次脉。”他主动伸出手,递到温泅雪的手边,“不用金线。”

温泅雪没有动,乌黑眼眸静静望着对方。

一阵风过,吹动帘幕。

温泅雪平静地说:“狸蛇在这个季节还在冬眠,虽然有毒,一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