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今天先练习走路,桓真有事进来说吧。”

桓真走进去,温泅雪已经在门口挥手竖起一道隔绝声音的凭罩。

桓真看了一眼,这样的屏障隔得了别人,却隔不了那个人。

温泅雪给他斟茶,问:“在想什么?”

桓真回神:“你待那孩子太冷漠了些,他纵使要学也不急于一时一刻,半点温情也无。”

温泅雪抬眼看他:“不急不行,昆仑虚是什么地方,正品出现了赝品是什么下场还不知道,到时候有谁能顾及到一个盲童?他只能自救。”

“可是。”桓真眼神略深,望向温泅雪的眼睛,“你并非待所有人都冷淡。”

温泅雪喝茶的时候,袖口的白蔷薇若隐若现,雪色花瓣和他的手腕一色。

“小谙是弟子,又非所有人都是弟子。为师尊者,殚精竭虑教人如何自保,如何做人,想的是一言一行会致使对方何等后果。他失明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我,对我便一直过于依恋,犹如依恋他失去的眼睛。我若再不冷淡些,只怕于他有害。若像你一般待谁都温柔,那叫普度众生。”

桓真被他看一眼,忍不住失笑。

“普度众生,我若是有这般能力就好。”

温泅雪垂眸:“我也不敢肯定,我能教好一个人,不肯定我教他的方式就是对的。但事到临头了总要做决定。这世间没有万无一失,完美无失才能开始做的事。若是这样,每个人都不用做事了。至于每个选择的后果和代价,那便各人承各人的因果。”

桓真心念一动:“包括那朵花吗?”

温泅雪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只是给他的茶杯里斟满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