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月看着他眉峰冰雪冷峻,眉睫压低的阴翳,投影在凌厉失神的瞳眸,和被冷汗浸湿的鬓角:“不是吗?”

这次的梦里,那个人活着,当然不是。

就只是,他看着那个人,却,叫不出名字。

梦里,那个人的名字……被凌诀天遗忘了。

苏枕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凌诀天望着远处黑暗的天际:“我做了一个选择,误判了一件事,以为很快就能补救。”

前世,凌诀天在流苏岛的第三年,才见到那种药,是专门针对他的。

凌诀天从未想过,这一世,血煞宗的人明明没有抓住他,那种药竟然也会出现。

而且,早就存在了。

凌诀天就让温泅雪,在那种地方,独自待了……两年。

凌诀天当然不会忘记温泅雪,他只是,将温泅雪遗落在了前世。

苏枕月:“你后悔吗?”

凌诀天眉眼神情清醒理智:“别无选择,没有后悔与否。”

他既不能放任苏落去死,也必须第一时间去找苏枕月。

无论哪一步,都会彻底改变前世的轨迹。

让他到不了流苏岛,不会和温泅雪再见。

重来一遍,重来无数遍,也只能如此。

“只得如此,那便并不是你的错,是造化如此。”

苏枕月的手在他的肩,拍了拍。

“误判,补救,无论任何事,你知道的,我都跟你一起。”

凌诀天缓缓抬眸,看着他。

在苏枕月的身上,有一种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境遇,都安之若素,连死亡也无法剥夺的从容自在。

这样,就好。

至少,苏枕月还活着。

凌诀天:“我离开几天。”

苏枕月并不问他去哪,抚了一下玉拂尘:“我与你一起。”

凌诀天:“这次很危险。”

“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苏某跟我们凌兄命缘绑定,你若出了事,苏某还得被迫殉你,为着自己的性命也得跟紧了。”苏枕月唇角一点慢谑,神情却矜冷端庄,“而且,方才不是说了吗?无论任何事,我们总是一起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只盼,我们凌兄发疯之前,记得提醒苏某一句。”

“我不会疯。走吧。”凌诀天转身,他比任何时候,比任何人都冷静。

时间不多了,只剩一年。

即便三年的时间节点对温泅雪的安全已不再有意义,但,只要那个时间还没到,就总觉得,一切还来得及。

……

凌诀天的确不疯。

只不过是,闯了人家血煞宗的总舵老巢罢了。

连苏枕月都讶然,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掌握的这条线索?

既然已经知道了血煞宗总舵所在,直接集中所有力量,一举端了血煞宗总舵,岂不是一劳永逸?

更让苏枕月不解的是,凌诀天贸然闯进来,就只为了掳走血煞宗总舵的药师。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药师一职于血煞宗的地位不是最高的,但一定是掌握信息最多的。

苏枕月叹息:“我去看着你们的少主,莫要将人打死了,还得从对方口中知道赵家的底细。”

但苏枕月还是来迟了,凌诀天已经审问完药师,不知去向。

苏落守在那里,对苏枕月颌首行礼:“公子来得正好,那个人被搜了魂,可能撑不了多久。少主离开的匆忙,未说如何处理。”

凌诀天竟然不惜动用了修真界的禁术,搜魂。

“辛苦。我来处理。”

苏枕月走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