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香,下药。

但这次,躺在里面的人是温泅雪。

君霁泽猛地睁大眼睛!

与此同时,和君霁泽通用一个视线的君天宸,在看到上面的画面时毫无反应,当温泅雪的脸出现的时候,却突然挣扎了起来。

“沈著!你敢!”

沈著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毁了我最重要的人,我便也毁了你最重要的。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知道,原来像你这样冷血凉薄的人,也会有珍之重之,求而不得之人。”

君霁泽一动不能,他全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一双眼睛,只能睁着眼睛看着。

他已经知道,他看见的是当下时间里正在发生的命运。

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两个截然相反的命运。

洛阳城天穹下,遥远的兰韶宫内,温泅雪缓缓醒来,却因为香的缘故,只有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

安浥青压抑着急切,再三冷静劝道:“太子三思,若是动了温泅雪,十三殿下定然会不死不休,太子又要多竖一个敌人……”

他还以为,太子听了他的话,将温泅雪送回君罔极的兰韶宫,是改变了主意。

太子一瞬不瞬望着温泅雪:“所以孤送他来兰韶宫。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君罔极做的,别忘了这里是他的寝宫。他怎么解释,他今夜不在?又怎么解释,他半夜出现在温府的事实?而且,孤的好父皇会压下一切的。他总不能让人知道,他睡了自己的儿媳妇吧。”

太子的指背轻轻抚摸温泅雪的脸:“比起让宣帝毁了你,不如由我亲自来。那个老东西,说是不信天命,结果比谁都信。别怕,至少我是干净的,没有碰过任何人。”

温泅雪乌黑的眼眸幽静纯粹,像夜色中的湖水,静静望着他们,倒影不出一丝身影。

他别开头,避开太子的手指。

倒向一旁,挣扎爬开。

太子的手顿了顿,眉眼神情顿时阴沉,手指握着温泅雪的脚踝,用力将他拉回来,按着温泅雪的肩膀,将他抵在床榻上。

“我按着他,快,把药酒喂给他。”太子命令安浥青。

狂风呼啸,阴云蔽月。

天旋地转,天眼骤然断裂。

君霁泽捂着自己的眼睛,血泪从他左眼流下,他跌坐在地。

塔楼外没有一个人发现里面不对,进来扶起君霁泽。

所有人在狂风中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像是化身成了无知无觉的雕塑一般。

君天宸的锁链猛然抽动着:“沈著,我杀了你!君承续、安浥青你敢!”

被沈著扇耳光,被沈著踹倒在地,被沈著踩着脸碾压的时候,君天宸都没有一丝一毫动容,没有因为痛苦流一滴泪,这时候他却挣扎着,血泪盈满眼眶,目眦尽裂,眼睛发红,疯癫狂乱。

没有人比君天宸更清楚,安浥青拿着的那瓶药酒的作用。

喝下之后,没有人能控制得住。

前世,君天宸一直以为,他和君承续、安浥青都是被五皇子算计的。

这是这一次,整件事都出自太子和安浥青之手,这药还是出现了。

君天宸终于明白,为什么五皇子死的时候会说:“你真的了解安浥青是个什么人吗?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君霁泽的天眼,看见的前世的画面,和君天宸的记忆是有出入的。

在此之前,在君天宸的记忆里,那一夜安浥青是觉得君天宸的身体一直久病脆弱,安浥青舍不得,于是主动委身,任君天宸睡了他。

但在君霁泽的天眼重现下,安浥青的错愕毫不作伪,他是被药性发作的君天宸强行按倒的。

沈著哈哈大笑:“那不是你的情人吗?安浥青害了那么多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