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高台上,薛存意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灵洲王!这个人不能当殿主,他根本不是我爹!”

声音回荡,整个天地都仿佛静了静。

云瑛扶着梁藩,被这一嗓子喊得有点懵,「薛长风」当即道:“存意,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应该等到丹试结束,但我不能容忍你在这败坏我爹的声誉,我爹一直感念凤族传下丹书古卷之恩,绝不会像你这般引导两方分裂敌视!”

薛存意双目通红,可他忍住了没哭,一五一十讲述了所有的事,从那天夜里目睹父亲死亡,讲到被凤祁救回凤族,再到今日参加丹试。

云瑛听着,神情渐渐变得凝重,灵力锁定「薛长风」,怀疑道:“你?”

「薛长风」并不急,苦笑道:“这孩子不知听信了什么谗言,灵洲王,若真的发生这些事,能瞒得过殿主吗?我与殿主几十年的交情,他不可能认不出我。”

梁藩不停地咳嗽着,默认了他的话。

「薛长风」掀开衣袖,露出一道奇形怪状的疤痕:“这是几年前炼药时不慎灼伤,还有其他胎记,灵洲王可与殿主一一核对。”

薛存意怒发冲冠:“这是我爹的身体,一定是你,是你夺舍了我爹!”

父子对峙,天下奇闻,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时,云瑛忽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盏小灯,摇头道:“存意,这是引魂灯,若是夺舍,身与魂不合,引魂灯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反应。”

这便是说薛存意错了。

“不,不是的!我分明亲眼看见……”

薛存意连退数步,捂住了头,他脑海中画面闪现,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我,我真的弄错了吗?这个人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云瑛叹了声:“存意,若如你所言,除了凤族凤祁,还有谁能证明你说的话?”

满座无虚席,四方皆寂静。

“我呀。”

就在薛存意几乎绝望之时,一道稚嫩的声音蓦地响起,晏雪空不知何时走到了高台上,裹着披风兜帽,小小的团子,竟没人注意到。

“存意哥哥,不要怀疑自己,晏晏相信你。”幼崽牵住薛存意的手,仰脸冲他笑,薛存意眼眶微热,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谁家的奶娃娃跑到这来捣乱?来人,将他带下去!”

随着「薛长风」一声令下,晏雪空解开披风,掀开兜帽,红衣华服,银发金冠,他抬头对上灵洲王的目光,淡金色的瞳仁含着莫名的震慑与威严。

站在边上的黑袍少年陡然僵住。

灵洲王呆了呆,睁大双眼,突然推开身旁的梁藩,厉声喝止正欲抓人的长老们:“住手!这个孩子,谁都不能动他!”

梁藩极少见她如此失态的模样,下意识问:“这孩子是谁?”

年幼的孩童走上前,竟有一种从容的气度,不疾不徐道:“大晏太子,晏雪空。”

他离开皇宫时,父亲对他说,你是大晏太子,天下无处不可去,九洲目之所及,皆是你的臣民。

所以,晏雪空一点儿也不怕。

“灵洲王云瑛,参见太子殿下!”云瑛飞身而来,毫不犹豫地俯身见礼,看着眼前的幼童,她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殿下何时来的?娘娘竟没传信给我,险些惊扰殿下。”

底下乱成一团,大家纷纷跳出来,赶紧跟着行礼,乌压压拜倒一片。

泱泱神朝,君临天下。

程琉暗叹,果然是那位小殿下。

晏雪空镇定道:“免礼。”

九王之中,云瑛与花月胧的关系最好。当年晏雪空满月时,九王齐赴皇都,也只有云瑛有幸见了他一面。

云瑛还记得那个小小的婴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