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胧接过茶,摆摆手,眼不见为净地道:“不过恋爱自由,想谈就谈吧,我不至于当恶人阻拦你们。”
这话已是松口了。
谢御尘颔首,转身抱起醉倒的晏雪空,送入寝殿,轻轻地放在床榻上,正要再去倒水,就被拽住了衣袖。
少年侧躺着,眉目澄然,金眸如同烟雨画卷,氤氲着朦胧雾气,他一下一下地晃着袖子,不知是何意思。
谢御尘抬起没被拽住的手,捏了捏他的脸,俯身问:“难受吗?”
晏雪空摇头,迷茫道:“晏晏的抱枕呢。”
谢御尘一怔,又问:“晏晏今年几岁?”
晏雪空乖乖道:“四岁。”
这也太可爱了,谢御尘忍不住露出笑意:“四岁的晏晏最喜欢谁?”
晏雪空软软道:“爹爹娘亲。”
谢御尘等了半天,后面都没接一句「君御哥哥」,不禁追问:“还有呢?”
“没了。”
“呃……”约莫是他的表情太好玩,晏雪空趴在床上,肩膀一抖一抖,笑出了声。
谢御尘:“你没醉?”
晏雪空半醉半笑,呢喃道:“百果酿又不是烈酒,我怎么会醉到失去意识,君御哥哥,你好笨,我若要骗你,你肯定上当。”
越是漂亮纯真的人,骗起来人就越厉害。
谢御尘算是领教了。
他低头,在晏雪空唇上咬了一下:“骗吧,我心甘情愿。”
“你太严肃了,我是在逗你玩。”晏雪空往里挪了挪,扯着他的袖子:“陪我睡一会吗?娘亲都不管了。”
谢御尘道:“你信不信,只要我躺上去,你娘立刻会冲进来。”
“好吧好吧。”
晏雪空听到了花月胧的话,其实也赞同一点,他们之间刚确认关系没多久,还远远没到议亲这一步。
他也才十七,哪有这么早就决定终身大事的。
想着,困意袭来,晏雪空合拢双眸,渐渐睡着了。
自从北洲一役后,他似乎变得有些嗜睡。
谢御尘帮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陪着,轻轻抚着他的脸庞。
算算时间,晏晏应该是要渡九九天劫和心魔之劫了,所以身体需要修养到最佳的状态。
九九天劫和心魔之劫,前者倒还好,只要修为强大,便不足为俱,可这心魔之劫,又称「红尘劫」,最是难渡。
来去无踪,劫不知所起,待明白时,已无从脱身。
妖族青竹便是毁在此劫上。
就像谢御尘当年,虽是上任天道布局,但背叛的亲朋好友,未尝不是他的红尘劫。
谢御尘仔细算过,但他与晏雪空的关系非同寻常,因果相连,无法算出这心魔之劫究竟会是什么。
当然,无论是什么,他都会与伴其一起渡过。
接下来的半个月,晏雪空过得十分开心,除了每日的早朝与奏疏,其余时候都在吃喝玩乐,要么就是睡觉。
他睡得太多,连花月胧都察觉了几分不对,在书房特地支开儿子,找谢御尘询问:“晏晏是不是在北洲受伤了,瞒着不告诉我?”
谢御尘:“没有。”
花月胧:“问你还不如问块木头。”
谢御尘不置可否。
自从发现午膳有奇效,他现在每天都变着花样投喂母子俩,吃人嘴软,花月胧的态度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和善。
就是好奇他哪来这么多的本事,找到那么多罕见的新鲜玩意。
“娘亲,各洲的传信我都拿过来了,你慢慢看。”
他们说话间,晏雪空抱了一堆信件回来,放在桌上,转向谢御尘,故意问道:“君御哥哥,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