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辑尘将衣服放下,目光落在浴池中闭目养神的身影上。
她最近很累吧?大事小事都需要她亲自过问,大官员身上的小事更是舆情的风向标,也在她这里等着一个结果。
陆辑尘上前。
林之念靠在池边,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身后,发梢浸在温热的水中,身影此刻也依旧笔直。
陆辑尘走近,看着她,手放进浴池里,温好手的温度,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疼惜。
陆辑尘绕到她身后,手搭在之念的肩上,
林之念睁开眼,但很快,熟悉的力道与温度便让她放松了下来,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陆辑尘的力道刚刚好,每一次按压的力度,都精准地落在因长时间批阅奏章、处理政务而紧绷的穴位上。
他能做的,就是不要给她再添麻烦。
林之念的背脊渐渐完全靠在汉白玉的浴池边,头靠着陆辑尘的手臂,慢慢没了支撑的力道,睡着了。
陆辑尘一手托着她,另一只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浴池里的水温保持着最初的温度。
时间一点点过去,待外面天很黑了,陆辑尘确定她完全睡熟以后,将人抱出水池,放在床上。
林之念自然翻个身,揽住他,眼睛似乎睁了一下,又没有:“你来了。”声音轻柔而慵懒,在温馨的床帐里旖旎动听。
陆辑尘微微低头,头抵住她的额头:“嗯。”睡吧。
林之念又睡了过去。
……
上书房内。
吏部为了澄清事实,维护吏部的正当权益,吏部尚书带头连续撰写奏疏,向皇帝详细陈述四门过错的来龙去脉。
在奏疏中,他条理清晰地指出四门擅自任命百户、十户的违规之处,强调官员任用必须遵循严格的制度和程序,这是保障朝廷官僚体系正常运转的基石。
他列举了大量历史案例和现行制度条文,证明吏部流内铨的反对是合理合法的,而四门的行为是对制度的公然破坏,许破的包庇更是知法犯法。
吏部的的奏疏言辞恳切,逻辑严密,既有对制度原则的坚定捍卫,又有对朝廷利益的深切关怀。以公正客观的态度在奏折里阐明真相,揭露事实。希望皇上能够明察秋毫,做出公正的裁决的决定。
林之念看完折子,神色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看向下面的赵意:“寻贺还没有回来?”
赵意起身。
林之念开口:“坐着答。”
赵意又坐下去:“回皇上,阿寻本来走到了半路,家中突然有事,阿寻又回去了。”
“他有什么事?”
赵意闻言,低下头,没敢说。
“说。”
赵意还是起身,少年长成了青年,沉稳、练达:“师父以前身边伺候的人,被逼嫁人,那人求到了师父这里,师父过去看看,便让阿寻先等一等,等师父处理好那边的事,会带阿寻马上回京。”
林之念蹙眉:“你师娘那边呢?”
“师娘不跟随师父回来。”
“知道了。吏部这件事,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回皇上,大将军恐怕没想那么多,而且百户、十户都是小吏算不到官的行列,大将军恐怕没有多想。”
“你回头给他去封信,让他多想想,这件事,是军部做事欠妥,我会依规处置。”
“是。”
“下去吧。”
“是。”
……
赵意出了上书房,碰到陆辑尘,急忙退后拱手:“二爷。”
陆辑尘看他一眼,这个人,越发让人注意了:“嗯。”
陆辑尘走过去。
赵意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