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念若有所思,思的却不是他们所言。

前世自己的国家强敌环伺,必须兴工业抗外敌,造军械,抵御入侵,在完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不得不牺牲大部分阶层的利益,控制士权利、抑制农价、加强教育,招农进城,促使工业发展。

此举措三十年内,工商突飞猛进。

工兴则商兴,二者兴则仕途颓,致使很多士人才下海从商。

随后官跟上,释放权利,凝聚执行力量,仕途竞争重新激烈,执行力反哺农。

硬化农民养老、医疗,达到平衡。

可话虽然如此,但再兴万民耕田,却极其艰难,因为没有人见过农兴时的辉煌;

而且发放下去的权利缩紧也是难中之难。后续调整步步喋血。

到底还是落下了‘农之荣耀’一词没有形成即得利益的荣光,致使太过单薄,才会向往其他阶层……

林之念手落在桌案上,最初的思想……

最初……

上辈子的方案,是没有选择的必须为之,是刀架在脖子上的不得不为。

现在他们没有强敌环绕,那么这个方案能不能微调?

最初的构想……

林之念的手落在了‘农’之一字上,现在的疆土有能力、有条件,按照最初的构想走……

但几千年来农本经济都没有形成的构想……

走起来不会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505皇夫吗

林之念的手指坚定落下,农:“七天时间,呈几份可行性汇报上来。”

下面的人互看一眼,拱手:“是。”

林之念送走这一批朝臣,下一批议水利的朝臣已经候着了。

水利刚走,军政新策还在等待。

周而复始,一批连着一批,都是问活计等着决策,林之念从早晨忙到晚上。

直至傍晚,夕阳铺了一层薄纱,轻柔地洒在肃穆的宫殿上。

林之念终于得空,搁下了手中的朱笔,靠在椅背上,窗外微风拂过,丝丝凉意如潮水般抚平了她脑海中翻涌了一天的政事,难得要放松几分。

外面有人来报:“皇上,番邦院有事求见。”

林之念整理好思绪,坐正:“进来吧。”

“是。”

……

夜色如墨。

魏迟渊看完宫里送来的信。将信放在一旁,逗弄着新训练的小狗。

这是他训来给之念解闷的,再过几日就训好了。

之念的《致君书》言辞恳切,处处为他着想。

卿之才,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我深知你有治世之能,当于朝堂之上展翅翱翔,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而非困于后宅,虚度光阴。

我说这些,知你要不高兴了,有情绪可以冲我使。

但冷静后,你再仔细想想,真的合适吗?

魏迟渊手指下压。

小狗立即蹲好,两耳服帖,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只是这封《致君书》之于他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才学如何,从小听到大,说得最夸张的比之念真挚多了。何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又不是没体会过。

与其说,他在意《致君书》里的内容,不如说,他更在意这封书信表达的意思她有不与他再维持关系的考量?

魏迟渊看着乖乖等着喂食的小狗,直接拿来食物放在它面前:“吃吧。”

小狗立即低头,吃得憨态可掬。

魏迟渊俯身摸摸它的头,若有所思:是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吗?毕竟陆辑尘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只要不想麻烦,一刀切的可能很大。

国事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