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带来的四个护院可不是吃干饭的,先前只是没反应过来才让他乱喷两口沫子。
这不,回过神来立马把他掀翻在地吃了满嘴泥。
“爹!”
宋明赶忙扶起灰头土脸的亲爹。
“宋尧,”族长拧眉,“你这是干嘛,怎么敢纵着护院在祠堂行凶?列祖列宗可都在天上看着呢!”
“呵!”
视线扫过墙上一排排泥糊的木头,宋尧淡淡道:“祖宗真要睁眼看着,咋不降个雷劈死那些背信弃义、人面兽心的子孙。”
族长一噎,拐杖戳的地砖‘咚咚’响:
“…竟敢妄议先祖!大逆不道简直,看来青山没说错,你出息了,真真是打心眼里儿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宋青山,就是宋大伯。
宋尧他爹行二,大号宋青河。
宋尧不以为意,“大伯娘执意要把小雨嫁到徐家,我挨个上门央求族里长辈,就差跪下了,没一个人愿意替我们兄妹说句公道话。”
族长又是一噎,尤强词夺理,“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然…不然怎会有你如今如此大的体面呢?”
是真的足以被气笑的程度,宋尧看着族长说了句“看来这族长,不拘着什么,岁数大就能做。”
族长气的胡须乱颤,真当他听不出来?这不是说他没脑子么?
一个村前后院住着,很快人到齐。
宋尧也不废话,从怀里摸出泛黄的字据。
“今日叨扰诸位长辈清净,想请诸位做个见证,兑现当年的承诺。”
“你做梦!”
宋青山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田产、房契都是宋家的产业,给你不是便宜了姓徐的?”
宋尧没搭理他,朝十几位耆老拱手。
“还请族老主持公道,还我家产。”
“宋尧啊,”说话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叔公,他语调不徐不疾,“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
“你虽是南丁,但毕竟…嫁进了徐家,和外嫁女是一样的,咱们屯子自古就有没出嫁女继承家业的习俗…”
宋尧眉梢轻挑,“那我就开了这先河。”
“你…”
叔公只觉胸闷气短,干树皮一样的脸硬生生憋成猪肝色。
“你这是大逆不道,按常理你们这一脉已经算绝户了,理应让你大伯家的宋明承继才对,不然就是断了你爹的香火!”
绝户?
宋尧硬生生忍下把这老货提溜起来摔死的冲动,语调愈发冰冷:
“说什么都没用,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按章程办事。”
“村里人也不都是瞎的,宋青山一家怎么对待我们兄妹的大家伙儿心里都门清,不怕寒了大家伙的心,你们就真的让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得了我家财产去。”
族老相互眼神交换,觉得宋尧的话……莫名在理。
“村里以后不用种田,都盼着家里兄弟早死好了,把兄弟的孩子当成牲口使唤十几年,到年纪塞进男人院里,等着吃绝户。”
宋尧冷哼一声,语气轻蔑,“反正背后有族老帮着、护着撑腰。”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不懂好赖简直!”
…
一通指责,宋尧只当自己聋了,走马观花一样瞅着这群棺材土埋到胸脯的老人跳脚。
说实话还…蛮有趣的,要是他们能不乱喷沫子就更好了。
“跟着徐二才几天,你竟学的如此跋扈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族长抬手,制止群雄激愤的场面。
宋尧鼻腔溢出冷哼,“您抬举我了,不过是被欺负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