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暗暗咋舌,万没有想到徐二会为了他涨这些人的地租…

“二少爷,我们真的已经狠狠教训这些孩子,以后肯定不会再犯,求您高抬贵手…”

代表发言的还是最先开腔那个老者。

见徐二还没开口的意思,他言辞恳切的祈求:

“二少爷,小孩子懂什么,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孩一般见识…”

徐二冷哼,刀锋一样的眸光瞥向他。

“你也知道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那小孩子说什么、做什么,肯定是大人教的。”

“这…这…”老人有些懵,这话他一时竟无处辩驳。

“再者,我也没并未和孩子一般计较,和徐家签订租约的可不是孩子,年纪大了,话想清楚再说,免得让人误会。”

老人一噎,切真见识到了徐二的难缠,呐呐一句,“这些都是老实的庄户人…”

“且,我家地租本就比各家低了两成,我只是把租子提到了正常水平而已。”

“享受了徐家的恩惠,关起门来还要骂徐家的人?反过来还要责怪是我让你们活不下去?”

“可…真是一群‘老实人’。”

老人面色白一阵儿,红一阵儿,老脸烧的厉害,愧极生怒,指着徐二疾声道:

“我没记错的话,徐家掌事的还不是你吧!”

“徐老爷仁善亲民,断不会容许你拿这些村名的身家性命如此胡闹!”

其实他们都心知,徐二说的是实情,涨这两成地租也只是达到了本地佃户的平均水平而已,各家勒进裤腰带也能凑合过,不至于闹出人命。

但是便宜占的久了,人就会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贸然收回去,感觉和小刀剌肉是一样的。

“我等势必要请徐老爷主持公道!”

置地铿锵讲完,转变策略的老人以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蔑视徐二。

仿佛认定,徐老爷是不会站在他这个声名狼藉儿子这一边的。

“是谁堵在我家门口要我主持公道,又是主持哪门子的公道?”

温润清朗声音想起,老人信誓旦旦的样子顿时消弭,谦卑的俯下了身子。

徐慎刚出门谈成一桩生意,儒雅清隽的脸上噙着笑意,乐呵呵听老者委屈巴巴诉说完徐二的“恶行”。

他眉头微蹙,隔空点点徐二,“年轻人,做事情太冲动。”

老人和堵在徐家大门前的村民顿时面露喜色,甚至已经预想到徐慎会怎样教训‘任性’的徐二爷,最好再给他们这些‘受了委屈’的村人些许补偿比如明年再降上半成租子?就更好了…

“祖上有训,地租是不能涨的,就算涨一部分人也是万万不行,我不许有人开这个口子。”

徐家门前众人疯狂点头:老爷你会说就再多说些。

“既然如此……”

众人:说啊!您快说啊!急!

“就佃给别家算了,反正我徐家的地向来是不愁没有佃户的。”

说完淡淡扫视一圈持续懵逼的众人,在他们过来之前,拍拍徐二肩膀进了大门。

“徐老爷…”

“老爷开恩!老爷开恩那!”

这回他们是真急了,多两成租子顶多勒进裤腰带,要是徐家把地收回去,那没准真要饿死人,逼到卖儿卖女的份儿上了!

于是纷纷开口祈求原谅。

可……真的有用么?

徐二摸摸下巴,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但…老头子刚刚…确实蛮有范儿!

“再不回去鸡可要糊了。”

已经有脑子转的快的,开始扑倒在宋尧脚下哭求,甚至说他们两家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