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好竹出歹笋,生出徐老二这个祸害…
徐慎也知徐福吞进肚里的是什么话,斜他一眼,心里却在盘算着:陪老二胡闹一场,徐归远挨了鞭子,也该他吃些苦头。
遂也就懒得理会这群后宅的女人,甩袖无声走远。
宋尧扯了徐慎这张大旗,当家人的威严摆在那里,徐俪芸哪里还敢还嘴。
“我竟不知…”胡氏指尖微转,优雅刮去茶盏浮沫,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下眸中冷意,“还是个牙尖嘴利的。”
二叔母说话直白,直接呛声:“哼,阖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二院里的尽都是些没规矩的货色,那家新媳妇第一次给婆母请安不是战战兢兢,他倒好,还厉害起来了!”
刚刚徐俪芸攀扯上宋雨,宋尧没控制住怼了一顿后就一阵后悔,觉得还是不要继续给徐二招黑,可二叔母说那个温声说会替他撑腰的男人没规矩,他一时没忍住又心直口快了……
“宋尧出身低微不懂规矩,言语冲撞了各位长辈,在这里给婆母、诸位叔母、嫂嫂告罪。”
作揖后,宋尧站的笔直,目光炯炯直视二叔母,“只是这不关我家二爷的事,他最是规矩不过,而且父亲貌似并没有将我家二爷逐出家门,就是不知二叔母口中说的是哪扇门。”
“噗…”有人失笑。
有人带头之后,花厅顿时陷入笑声的海洋,只是二叔母脸色难看,比茄子还紫,“徐二?规矩?天大的笑话,他活这么大就没规矩过!”
“好了~”
胡氏冷脸,“砰”的放下茶盏,好歹做了十几年当家主母,气势还是有的,花厅里众人大气不敢喘,只是下一瞬
她忽然笑颜如花挽起二叔母的手,嗔笑着说:“咱们老了,就不要和小辈儿一般计较了,随他们去吧。”
二叔母一时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险些失去表情管理。
“老二媳妇儿也是,怎么能顶撞叔母,快些给叔母赔不是…”
…
胡氏一通不知所云的和稀泥,花厅气氛刚开始热络起来,她亲热拉过一直站在身后的少女。
“老二媳妇儿呀,她是樱儿,是老爷给老二寻得平妻,你瞧这样貌当真是水灵又灵气。”
花厅里各房夫人媳妇儿纷纷住了嘴,就连二叔母都满脸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
胡氏娇柔笑着,说出的话却锋利像铡刀,“不过这平妻和寻常妾室不一样,名字是得写进族谱的,生的孩子也能放在自己身边养着,咱徐家是规矩人家,得挑个好日子正正经经把人抬进来,你看着…挑个好日子吧。”
宋尧眼尾猛跳,本以为往新婚夫妻房里塞人已经够过分了,这位继婆母直接整了个平妻!
要知道一山向来不容二虎,放在寻常人家,平妻虽然名字好听,和正室也是差着好大一截,但别忘了,他这个正室可是个不能生育的男人!
这位平妻一旦生育……
那徐二后院可就精彩了!
况且自己刚刚用徐慎唬的徐俪芸哑口不敢言,扭身胡氏就把这一套用在他身上……
二叔母见他垂着眉不说话,一个没忍住又跳了出来:
“啧啧,你不会不乐意吧,子嗣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一个不会下单的公鸡应该主动为丈夫纳妾才是,婆母替你张罗了,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还敢摆脸子?”
胡氏嗔她一眼,纠正道:“我一个后院的妇道人家,哪有本事寻得这么可人儿的没人,这都是徐福的功劳。”
徐福的功劳?
没徐慎的交代,给徐福八个胆子他也不敢替徐二寻人。
她就是在明晃晃警告宋尧:这人是老爷亲自寻得,你就是再不愿,也得笑着给我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