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好了。”他小声说。

徐二胳膊撑在身侧缓慢坐起身。

宋尧很有眼力劲儿的放好小方桌,一碗简单却又不那么简单的面摆在徐二面前。

他眉头轻挑,许是趴久了,声音有些沉闷,但并不妨碍依旧磁性好听:“不是热汤面?”

自从上次吃过那碗肉丝热汤面,徐二就一直念念不忘,如今终于可以再次吃到,他还是蛮期待的,不过…貌似有些货不对板。

有些…不开森。

宋尧:“……”

这天气?吃热汤面?然后再出一身汗?蛰的伤口疼?莫不是脑子不太好?

宋尧嘴角抽搐,暗戳戳翻个白眼儿,却又不得不解释,毕竟在人屋檐下:

“二爷,这样热的天,还是吃凉面要舒服些…”

徐二拿起筷子在桌面上轻戳一下,筷头快要接触碗口时忽然顿住,抬头,他问:“你也一起吃。”

成亲这事最累人,规矩繁琐到人头秃,不用问徐二也知道宋尧定是还没用晚饭,甚至连中饭很大可能就是对付两口点心。

宋尧忙摆手:“二爷你慢用,我在厨房吃一口就行。”

他好像得病了,一靠近徐二就开始疯狂分泌唾液,几度吞咽不及,而且热到头昏。

虽然宋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潜意识他觉得要离徐二越远越好。

徐二蹙眉:“你不是府里的下人,不用拘束自己。”

宋尧鼻息粗重,抹一把脸上连成片的汗珠,头昏脑涨的他只看到徐二嘴唇开阖,耳中乱糟糟的听不清声响。

“二…二爷,你热不热?我帮你把窗子打开好不好?”

热?

见他仿佛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徐二心头一跳,白皙修长指尖摸摸自己额头。

确实很烫,起初他只以为是被打的狠了,身子有些发热而已…

鼻翼嗡动,他说:“好香,你闻到没有。”

“啊?”宋尧面颊红的像是秋天挂在枝头的苹果,“饭…当然香了,哦,我加了几滴香油。”

徐二呼吸同样粗重起来,眸中阴晴不定,指节分明的手无意识攥紧锦帐,“不,是…花香。”

“啊?”

宋尧眼神迷离,无意识把里衣更扯开些,小半胸膛都露了出来。

“花香?”他拧着眉头使劲嗅了嗅,“好像是有,可…之前没啊?”

徐二心头一动,“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宋尧继续抹一把汗,站姿有些不自然,肺腔热气仿佛要把食管灼伤。他想了想,看向没比他好多少的徐二:“好像…就是从二爷回来。”

他回来就有了?

徐二拧眉,视线忽然瞥到系在腰间的香包

是红豆今早上给的,神秘兮兮嘱咐他一定要带在身上,说是可以……多子多福?

再不知道是谁搞的鬼,他就是个傻子!

一把扯下馨香四溢的香包,徐二踉跄起身,步履蹒跚打开窗子把烫手的东西扔出去。

不过走了十几步路,他已是太阳穴胀的厉害,某处立时精神抖擞,徐二大步趴回床榻,粗着嗓子吩咐不明所以的宋尧:“东西撤了,去厢房休息吧。”

说罢,停顿片刻,徐二埋首被中喑哑着嗓子提醒宋尧:“记得泡个冷水澡再睡”

“泡的…久一点。”

徐二觉得,这春|药是既是他回来之后才发作的,宋尧大多时候都呆在厨房,吸的一定不多,洗个澡就能压下去,不像他迷迷糊糊半昏迷一直泡在屋里都快腌入味了…

可他压根儿没料到,跟红豆存着相同想法的,根本不只一批人…

“二爷,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