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风湿妥妥找上来,那时候可就要受大罪了。日夜不间断的疼都是轻的,在地牢关了一年以上的人,大多关节、脊椎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形,人不人鬼不鬼的才骇人。
宋尧没开腔,这种人就算不想理会也犯不着得罪,但是地牢里的人不这么想,不知是关在哪间牢房的囚徒殷勤附和道:
“贵爷可是咱这儿的无冕之王,愿意开口跟你说一句话,你就觉着大腚傻乐吧,多少人排着队只想和贵爷说句话。”
“嘿嘿…”
黑暗中,他笑声殷勤、谄媚,“贵爷,我说的对吧…”
“啪”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响,是那个贵爷朝他扔了个什么东西。
“天!馒头!谢贵爷赏,谢贵爷!”
然后便是狼吞虎咽的咀嚼声以及……
连成串的吞咽口水声。
也有人见样学样,歌颂‘贵爷’在地牢里的丰功伟绩,无外乎什么时间吃上了半只烧鸡、多长时间就有人给他换上干净的稻草之类的。
只是任凭那些人磨破了嘴皮,贵爷都再没有开过口,当然也再没扔过馒头。
像是在用实际行动向宋尧证明时机的重要性。
宋尧仿若未闻地牢里的动静,维持抱着膝盖凝视黑暗的动作好一阵儿,直到屁股被凉到没了知觉才回神。
将衣服多叠几层,继续垫在屁股下,好受了不少。
“呼…”
宋尧叹口气,满心眼里装的都是徐归远。
不知道他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
徐福既然设局陷害他们夫夫二人,徐家生意上遇到的麻烦八成不为真,就算是真的,也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胡雪芝身首异处也不是什么山匪所为,恐怕也是徐福一伙人安排的……
这么想来,徐归远的处境简直可以称得上凶险万分!
幸儿自己将玉谨赶去他身边
这是宋尧心头如今唯一的慰藉……
‘希望归远不要出事……’
黑暗中,宋尧闭眼双手于胸前合十虔诚祈求着,但他越是虔诚,山庄中毒死去那妇人顶着七窍流血的恐怖死状,伙同尸首分离的胡雪芝在他脑海盘桓的就越是清晰。
甚至……
脑海中她们二人恐怖的脸上嘴角牵动,仿佛……再笑!
死不瞑目的眼睛不知何时同时转向宋尧!
“呼…”
他脊背没忍住贴上冰冷刺骨的后墙,猛的睁开眼,却发现睁不睁眼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眼前都是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
能吞噬人灵魂的黑暗,不知道哪一瞬,她们两个的脸就会变得清晰…
“二哥……”
宋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闷痛到无法呼吸……
·
“噗……哈哈哈……”
鎏金蒲团上,闭眼双手合十敬香的徐善,唇角上扬,数度没忍住乐出了声。
“我说老爷,”二伯母依旧一身浅浅淡淡的紫,视线扫过‘拥挤’的供桌,撇撇嘴,“人家都说心诚则灵,你这既拜三清又拜和尚,神武大帝、圣母娘娘也没怠慢了,香火到底飘到哪家么。”
徐善心里美,也有了心情说笑,“你懂什么,礼多人不怪,我多多烧上几炷香就是。”
“不过…”二叔母神色郑重了些,先四下观察了下,屋里并无洒扫侍奉的下人后,才压低声音道:
“夫君莫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些?大房虽然……可老三、老四可都是老太爷嫡出的,能同意你做新的当家人?”
说起这个二叔母心头就堵的慌。
都是老太爷的血脉,不过自家夫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