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见他巴掌大的小脸面如金纸,惊的三魂没了七魄,赶忙摸向他的颈动脉……

好在,还跳着。

徐二觉得自己心脏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惊吓,脱下外袍,将宋尧捆在背上,奋力游向岸边。

田荣听见爆炸响的时候就察觉不对,当机立断要带着宋尧二人跳江保命。

不过他们三人运气不好,后背撞上被炸断的桅杆,宋尧身子弱,当即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若不是田荣不敢晕厥,拼死攥住他手腕,怕是早就随着江水飘走……

“此地不宜久留,清点人手速速离开。”

徐朗拖着那位美艳小哥儿,徐明睿拖着宋尧那位瘸腿的朋友都上了岸。

手下人也是,虽狼狈,但都性命无虞,徐归远见状不在停留,抱着宋尧奔向徐家最近的据点……

·

“砰”

徐二踢开房门,疾步走到床边,三两下拨去宋尧被早春江水沁透的棉衣,将人裹进锦被,小心让他趴在床榻上。

“咳咳…”

他没忍住闷咳几声,甚至来不及换下湿透的衣服,便小心翼翼掀开被子。

宋尧白皙脊背上,一道成人手臂粗的淤青痕迹赫然从左后腰连绵到右胸膛。

徐归远咬住拳头,吞下即将溢出口的咳嗽。

自那日他被冻伤了肺腑,担心宋尧安危,一直未好生休养,越拖越重。

好容易把人找回来了,宋尧每天哄着他按时服用汤药,这才刚见好,又泡了春寒的江水,穿着湿衣吹了夜风,咳疾不免又加重了……

“尧尧?”

趴伏在床榻的宋尧紧锁着眉头,鼻息间热气烫到灼人。

徐二手掌轻柔覆在他额前,果不其然发热了。

“尧尧?”

“叩叩叩”

房门被叩响,田华领着大夫进屋。

“二少爷,有大夫帮夫人诊脉,您先去换身衣服,身子当紧。”

田华单膝跪地,执拗请徐归远去隔壁更衣,他早早让人备好了热水、干净的衣服,奈何徐二全副心神都在宋尧身上,全然不顾自己的身子……

“拜托大夫,他旧伤未愈,又多经波折,定要……咳咳咳……要…要用些温补的药材。”

鹤发童颜的老大夫不发一言捞起徐归远一条手臂,半眯着眼睛诊了良久,他中气十足,满不赞成的瞪了他一眼。

“都快拖成痨症了,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老大夫看向田华,“取纸笔来。”

“是。”

老大夫龙飞凤舞写下三张药方。

“第一贴药内服,配合第二贴药坐浴,第三贴药也要用,免得晚间发高热,切记,”他略微提高音调,“万不可再间断!”

“多谢大夫。”

“咳咳咳…”

一句话未讲完,徐归远就忍不住咳嗽好几道。

“呼…咳…咳…”

老大夫的药却是好用,坐进药浴桶,丝丝缕缕暖意顺着毛孔钻进四肢百骸,徐归远觉得貌似精神都好了些。

只是牵挂高热、昏迷不醒的宋尧,不过半刻钟他便想起身。

“二少爷,钟大夫吩咐过,一定要坐足半个时辰方可。”

田华一早摸准他的脾气秉性,守在门外,听见屋里稍有动静便出声提醒。

见二少爷听不进去,他无奈知得搬出了宋尧:

“二少爷,少夫人他若是知道您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果然,里面的声响止住了。

“管好自己的嘴。”

田华嘴角止不住的翘起,久违的露出一抹笑意。

他说,“少爷若是乖乖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