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徐二加大火力,宋尧爆炒了一道经典的土豆片炒肉,不管是土豆片还是肉都炒到微焦的。

饿了,懒得讲究几个盘子几个碟子,两个人就坐在小凳上,守着灶台口开吃。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灶塘里还有未烧完的碳火,守着灶台吃饭要暖和舒服些。

“二哥你之前没在灶台前吃过饭吧……”

“今晚……回山庄?”

默契的一齐开腔。

啜一口面汤,馥郁香气在味蕾炸开。

宋尧点头,他明白山庄刚开业不久,还不到能放手的时候…

徐二却是从蛛丝马迹窥探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你…喜欢这处宅子?”

迟疑片刻,宋尧默不作声点头。

虽然是第二次来,他确实是喜欢这里的。

小院不大却充满生活气息,没有成群的仆人伺候,也不用迎来送往那些贵客,只有他们两个…

哦,他忘了后院还有匹神气的马。

说他胸无大志也好,不思进取也罢,宋尧就是觉得这种日子过着踏实、舒心。

徐二吃完最后一颗馄饨,思索片刻道,“等年后山庄上的事情他们都能上手了,我们就搬到这里来住好不好?”

宋尧顿觉眼前一亮,惊喜未免来的有些太突然?

“真的可以么?”

可以不用回徐家老宅住?

徐二含笑点头,“真的。”

最初的欣喜过后,宋尧却是想到了另一桩事情。

“那二哥岂不是刚好可以去书院读书?”

徐二嘴角笑容缓慢消失,望向宋尧的眼神有些许复杂。

“你觉得…我还可以参加科举?”

宋尧起身帮他盛馄饨,“为什么不可以?十年之期都过了,再说…再说我根本不相信二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光这短短半年就发生了多少事情,他还能看不明白?

徐二眸光深远,主动和宋尧说起了将近八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刚十四,和家里关系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同窗在醉仙居置了席面,请了书院的好友小聚,夫子也在。

白天的时候和徐慎吵了一架,因为他娘封起来的私库少了东西,看守的下人咬死是他取走的,就连当铺的伙计也指认来典当的是徐二。

证据确凿,环环相扣,他百口莫辩。

心中苦闷,推杯换盏来者不拒,没到半程他就醉了。

他记得分明自己是被小厮领着去了客房,谁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隔了一条街的暗香坊。

床上躺着衣衫不整的盲女……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排练了无数遍一样

龟公领着盲女的爹撞开房门,嚎了两嗓子就吵嚷着要报官…

酒楼的伙计也说当天他并没有宿在醉仙居…

任凭他如何分辨都是徒劳…

最后还是徐慎出面,将这件事平了。

那盲女说能认出他的声音,咬死那晚的人就是徐二。

还没等他开始有所动作,当天下午盲女就寻了短见,她爹顺势从徐慎手里又扣了好大一笔钱,当晚连带醉仙居的伙计和发现并指认他的龟公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事儿虽然没闹到公堂上,却传到了当时的府尹耳朵里,作为监考官,他不仅取消了当年徐二参加府试的资格,还放出话让他十年无缘科举…

徐慎前后携重礼登门多次,甚至不惜舍下脸面向盛京一支寻求帮助,也没能改变这个结局…

“这也太严丝合缝了,一看就是人精心设计的。”宋尧愤然。

徐归远面上却是一片淡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