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一里地远,庄子外的争执声已是清晰可闻。
庄头伙同徐二手底下的管事,死死把一伙儿人堵死在上山的必经之路。
“老韩头儿,你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吃了徐家几天干饭就不认旧主子了?敢拦我?”
“王少爷,你自己也说了是旧主。”
“让徐二来见我!妈的占了老子这么大便宜,躲着不见人?”
…
大呼小叫的人应该就是管事口中说的王少爷在庆阳和徐二诨名不相上下的二世祖。
只不过王家家底和徐家没得比,王老爷重病不过问家事后,没坚持几年就被他败的精光,白马庄和这两座山头儿就是王少爷抵给徐二的。
这也是今日他来胡搅蛮缠的原因,错失一座会生钱的金山,他肠子险些悔青。
“夫人!”
玉谨手下的管事见他走来,顿觉心底轻松玉谨去采购原料,要走大几天;二爷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终于见到能做主的人。
“你…”王万豪用鼻孔看人,语气盈满鄙夷,“就是徐二娶得那个男妻?”
他撇撇嘴,态度倨傲,“也不怎么样嘛。”
宋尧挑眉,学着他的语调,“你…就是庆阳鼎鼎有名的二世祖?”
“更不怎么样嘛。”
王万豪神色阴冷,盯着他的眼神好像一条阴冷的毒蛇。
“叫徐二出来,我今天是来赎回自己的东西。”
宋尧踱步到老韩头一行人前,闲适的抱起胳膊,完全没把气势汹汹的王家护院放在眼里。
“我这里又不是当铺,你赎的哪门子东西?”
王万豪眼神仿佛淬了毒,“想赖账?”
宋尧毫不畏惧迎着他眸光瞪了回去,“是有人想耍无赖才对!”
他一字一顿道:“那你可找错地方了。”
王万豪嗤笑,“我困难的时候抵给徐二周转而已,如今少爷周转开了,想要赎回自己的产业有何不对?”
宋尧:“是抵押还是买卖,王少爷还是说清楚的好,本来钱货两讫的生意,事死乞白赖想反悔,三岁小孩儿还不如,平白招人笑话。”
王万森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当初抵了五千两,今天如数奉还,你们这些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否则别怪少爷不讲情面。”
五千两?
宋尧简直要气笑了,修路、修山庄、建猎场,徐二在山上投了不知道几百个五千两,眼看初具雏形,这货居然真的敢腆着脸来摘果子?
“当年王少爷遇到难处,可是只有我家二爷伸出援手,你不知感恩就罢了,居然还想恩将仇报?”
王万森被酒色掏空的脸上满是不屑:“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那是被他给坑了,徐二肯定早知道这两座山上有温泉,还假惺惺美名其曰雪中送炭,我呸!他把老子坑惨了。”
“他不同意把山头还给我,少爷就在这条路住下,我看谁能过去!我看你们能做成狗屁生意!”
宋尧气急,这王万森就是块牛皮糖,粘牙的很…
“王少爷你别太过分,坏了生意场的规矩……”
王万豪狞笑打断宋尧,“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把路给爷挖断!不给点教训这些人恐怕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王家护院闻言榔头、铁锹齐动,想要挖断上山的路。
“都给我住手!”
徐家这边的人肯定不能干看着,两方人马乌泱泱纠缠到一块。
那王万豪鼻孔朝天,扯着破锣嗓子把徐二贬低的一无是处,甚至攀扯到他死去的娘亲身上…
宋尧只觉一股热气顺着丹田蹭蹭涌上颅顶,拳头捏的太紧,指缝呈现青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