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十分真切,可我耳力敏锐,便是不用眼睛,也能听声辨位,你不必担忧。”

“好,师兄,诸事小心。”

柳观春又不甘心地将他拽来,踮起脚尖,乖巧地蹭了一下江暮雪的脸侧,“如有不敌,一定唤我。师兄,从来没有人要求你必须坚强。”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江暮雪曾对柳观春说的话。

她可以软弱,他允许她累了就停下,允许她依赖他。

江暮雪感受颊上一触即分的温软,他的唇角含笑,应了一声:“是。”

大战在即,江暮雪不再逗留。

鹤骨松姿的男人,掠剑入阵,以雷霆之势,勾动天火,轻车熟路地袭向邪祟。

他抛弃目力,紧闭双眼,与无处不在的黑肉阴虫厮杀。

伏雪剑割破阴气,穿云裂石,挟带暴雨般的锐响,一剑剑横扫妖邪。

一声声惨烈的尖叫此起彼伏响起。

是黑肉不敌寒冽剑气,被料峭剑光泯成齑粉。

然而,黑肉实在太多,杀之不尽,消之不竭。

它们仿佛通了神智,竟有模仿剑君招式的能力,趁江暮雪左支右绌,御敌不备,竟在猛袭的间隙,迅疾分裂开几条分枝,尖锐的口器趁机咬上江暮雪的臂骨,啄下一大块血肉!

哗啦,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江暮雪的衣袖撕裂,血液爆开,点点血梅溅进他的墨瞳,将清正的修士更添上几分邪肆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