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眼,江暮雪已经微阖凤眸,口中默念静心诀, 不再看她。
柳观春讨好不了师兄,她蹲坐在他的腿前,时而看他身后那一轮寂寥孤清的冷月,时而看他眉心那一颗若明若暗的朱砂红印。
盯久了,柳观春才意识到,江暮雪的白衣原来绣着莲花暗纹。她许久不曾与他亲昵牵手, 江暮雪的房间也轻易不让她涉足踏入, 她竟好久没有这样细致端详过师兄。
风势逆行, 那一缕衣袍朝柳观春的方向涌动, 轻纱迭荡, 衣袂蹁跹。滑溜溜的薄纱卷向柳观春,隔着她的后脊缠绕、勾缠。
明明只是风动, 却好似心旌摇曳,衣角不抗风力, 软塌塌地包裹住小猫,江暮雪没有动用防风符止风,而是任由衣袖翻飞,拥住柳观春。
在这一瞬间,柳观春竟有点恍惚,仿佛江暮雪刻意左右月夜,借助风势无声引诱。
她被衣袍绞住,鼻尖被细纱扫得发痒, 逼得她忍不住朝前走,离江暮雪更近。
月亮还在普照大地, 铺就一地银霜。
没一会儿,柳观春竟觉得月亮坠落,滴在江暮雪眉间,他成了圣洁遥远的月亮,江暮雪不愿登天,他就这么落在她的面前。
柳观春有点困了,她的两只前脚瘫软,搭上江暮雪的腿骨,撑着身体,费劲儿往他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