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春的脑袋也有点糊涂。她偷偷伸手,勾住师兄的小指头。

江暮雪的手指骤然被牵,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不动声色地低眉,瞥了一眼做贼心虚的柳观春。

他任由她牵着,如此冷淡,无动于衷,竟让柳观春生出一股无名火。明明他们小时候关系很亲,怎么长大了反倒若即若离?

柳观春总想让师兄动一动的,什么都好,为此,她甚至不惜冒犯他、触怒他。

许是夜色壮人胆,柳观春的胆子渐大,她掌心分泌热汗,竟开始悄悄抓他的三根指头,一点点靠近。

江暮雪唇角轻扯。

他不看她,只顺势翻手,反客为主,握住了女孩灵细的手腕。

柳观春猝不及防遇袭,整只手都江暮雪拢进掌中,藏在宽大的袖下。

江暮雪常年练剑,指骨修长,圈在她细嫩的腕上时,竟带些强硬。

白衣道袍腻出浅淡的松香,混淆着烛火的檀香,有种冒犯天威的禁忌感。

柳观春能感受到江暮雪的长指轻按在她的手背,一根根手指层层裹缠住她,覆盖一层粗粝茧子的指腹,与她的雪肤紧密相贴。

明明只是握住手骨的动作,却引得柳观春的后脊发麻,芒刺在背,连头皮都要炸开。

柳观春不敢让人瞧出端倪,只能若无其事地观赏远处绚烂的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