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好怕...随舟怕....爹!娘!你们在哪,你们来救救我,哭得肝胆俱裂之后才想起来他的娘已经死了!他爹正拥着另外的女人和孩子睡得香甜。
无人要他,无人要他!
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往桌上的水果刀,刀刃寒光下,仿佛在诱惑着:割吧,割了就快活了,去找你娘吧,她在等你呢,等着抱你.....
就在霍随舟猩红着眼,举刀划下的前一瞬,耳边突然想起沙沙碰撞声,轻一下缓一下,仿佛催眠曲一般,吸引着癫狂的他。
转头瞧去,挂在窗边的纸鹤被风吹得乱撞,月光下的颜色奇奇怪怪,还会反光呢,来来回回晃他的眼睛。那一刻,有比死更重要的念头挤进脑海。
要是他走了,明天送来的纸鹤怎么办?
刀被放回去,归于平静。
.......
今日二十只,还多了几种颜色,明显是调料盘被打翻,连鹤的眼睛都被涂上了,这人的手这么笨吗?
今日二十一只,似乎一条线串不下了,中间还绑了个疙瘩,鹤的大小都不一样,不会最后没有纸了吧.....
二十二只,二十三只.....
窗边被挂得满满当当,跟珠帘一样,随风拂起好看的弧度,白日如同会跳舞的画,夜里如摇篮曲入梦。
那些动听的窸窣声,宁静有节奏的旋律,在他不曾察觉中一点点驱走汹涌澎湃,燃烧殆尽,通通涌向,心头宁静的角落。
就这样霍随舟度过人生中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在暗无天日的房间看到那束照进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