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师青若的到来,对于神通侯府来说,简直是个猝不及防的消息。

上一刻的方应看还在痛骂张铁树张烈心这两人办事不力,下一刻便不得不面对一个更大的麻烦。

师青若刚在三合楼与苏梦枕联手对付雷损,对于方应看来说也不过是前后脚的时间,她竟已来到了自己的门前。

来的还不只是她一人。

方应看疾步出府,就见自己的那群门客各抱利器,浑身戒备地望着门前的那个方向。

就连他自己,也几乎在踏出门槛的第一时间,转向了那个方向。

他无声地绷紧了面颊,以克制住自己在看到那人时候的本能恐惧,心中却已是一阵翻江倒海。

倘若有人能听到他心声的话,必定会听到他在反复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那个男人!

在方应看视线中出现的那个男人对他来说实在不算陌生。

就在数日前迎接方歌吟的场合下他还曾经见过,也亲眼见到,他是如何为了旧日所爱,直接将自己新婚不久的夫人留在了原地,自己消失无踪。

为何他又会突然悄无声息地回来,像是一尊满是死气与凶性的护卫,重新站在了师青若的身侧,就仿佛温小白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

而这位师夫人纵然面带苍白,还穿着要比平日厚实,宛然一派大病初愈的样子,但那第一眼中,依然是举世难寻的美貌,还和那位迷天盟圣主摆出了伉俪情深的姿态。

若他们不是登的神通侯府的门,方应看倒是愿意给出这个词来评价。

现在就只剩了沸腾翻涌的情绪,恨不得让这两人消失在他眼前。

可惜他没有这样的神通,只能疾步上前,颇有礼数地问候:“不知是什么风将两位吹来了。若是拜访我义父的话,可不凑巧,他今日刚与我义母离开了京城,还要数日才能回来。”

“是吗?”师青若挑了挑眉,不太意外地看到,在方应看的脸上,有着一扫而过的僵硬。

与其说方歌吟和桑小娥是因为一些事情,凑巧需要离开汴京几日,等回来再继续研究方应看被人状告的问题,还不如说,是方应看不希望看到方歌吟出于愧疚,对迷天盟施以援手,干脆在张铁树和张烈心动手之前,将长空帮出事的消息,让人“不经意”地传递到了义母的耳朵里。

帮中出事,桑小娥必然不可能坐得住,即刻拉上了方歌吟前去调查。

这对于方应看来说,何止是暂时摆脱了义父义母的监督,也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毁尸灭迹,简直可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但他甚至都没高兴满一日,就让此事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方歌吟夫妇还在京中,他何至于需要自己来迎接师青若和关七。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作答:“正是如此,所以……”

他话未说话,已见师青若抬手打断:“无妨,我本也不是来找他们的,我是和七哥一并来找你的。”

她看似眉眼含笑,实则冷下了声音:“我听闻方小侯爷智能天纵,消息灵通,那也应当知道迷天盟对着六分半堂那边说了什么了。迷天盟的大小姐当年因故留在了六分半堂,如今更是因几方交手失去了踪影。”

“我素闻方小侯爷有劫掠民女的习惯,不得不冒昧登门,看看小女是否身在这神通侯府中!”

方应看面色遽变。

他光猜到了师青若有可能因为当日在奇珍异兽园中的发现而找上门来,直接当面与方歌吟对峙纵容儿子为祸的过错,却没料到,他还能突然背上这样一个黑锅。

“我没”

他可没有掳劫雷纯进自己的神通侯府内。

这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