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坐于马车内的裴莺听到了吆喝声与还价声,偶尔还有另外的只言片语从窗牗飘进来。

大家还在?聊科举。

十几日过去?,布衣们仍兴趣不减。

霍霆山也听到了,他勾起嘴角,“看来夫人之?见,乃民心?所在?。”

裴莺笑着说,“你?待几年后回首再看,说不准朝中会?出现不少来自底层百姓的面孔。”

这时外面有一群小孩儿跑过,他们嘴里唱着谣歌。

带着稚气的歌谣逐渐飘远,听到最后一句时,裴莺缓缓眨了眨眼睛,而后下意识看向坐在?她对面的的男人,“那首童谣,是你?放出去?的?”

科举一事是在?朝上颁发,出自霍霆山之?口。

而知晓是她提出的,唯有那日在?书房中的武将?和先生们,但裴莺却不觉得公孙良等人会?将?此?事到处说,甚至还弄首童谣出来。

唯有霍霆山,这个连国号都将?她考虑在?内的男人,再让人放首谣歌也并非不可能。

霍霆山嘴角弧度深了些?,“本就是夫人之?意,若非夫人提出,他们想?碰上科举,还需等个百年。”

裴莺笑了笑。

马车从长安城东门驶出,来到郊外,再沿着官道缓缓绕山登行,最后停在?了一座古朴大气的寺庙前。

裴莺从马车里下来,抬头看着面前挂有“流金寺”的庞大建筑。

青砖红墙,流金寺旁有绿松翠竹,从敞开的寺门放眼往里看,能瞧见树影斑驳落在?回廊上。不久前敲过钟,钟声的余音在?寺中环绕不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