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霆山向来不走寻常路,拒绝得?干脆利落,“石太守莫急,令郎在府上好?得?很,再过?些时日你就能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他。”

石向松傻眼了。

截然不同?

该不会指被打得连他老子和娘都认不出来吧。

但不等石向松开?口,他见上首之人拿出两张桑皮纸,“石太守,这是我夫人画的船只?图纸,一个月后,我希望能看见这两种船只?各出现五十?艘。若工期有延误,此事何时完成,石太守就何时与令郎聚首。”

石向松眼瞳微微收紧。

一旁的顾潭适时将霍霆山手中的图纸拿过?,而后转交到?石向松手中,笑眯眯道:“您莫慌,只?是一百艘船只?罢了,属下一定会竭力辅助您完成任务的。”

石向松僵在原地?,手上的两张纸宛若有千斤重,叫他拿着纸张的手都不住颤抖。

霍霆山从上首走?下,亲自到石向松跟前为他理了理衣襟,“石太守莫要露出这般神态,你在洛阳为官二十二载,人脉神通,识人无数。区区一百艘船只?罢了,于你来说定然是小菜一碟,我看好?你。”

石向松面上松弛的肉狠狠颤了颤,“霍幽州,卑职……”

“除了造船一事,我还想石太守为我办一件小事。”霍霆山不理会对方应没应,径自说道:“我给你透个话,我不喜廖平威此人,后面一定会动他,石太守别和他走?太近了。哦是了,不仅你,你那些个亲信,也记得?和廖平威保持距离。”

不去?看石向松面上表情,霍霆山转身,“顾清淮,送你上峰出去?。”

顾潭以?掌微倾,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守,请吧。”

*

解决完一桩事后,霍霆山往书房走?。

书房的门开?着,全部窗牗也没阖上,观其模样似有人在其中。

确实如此。

裴莺独自在书房里。

她坐于长?案前,手边放了一沓桑皮纸,旁边的小竹篓里有不少揉成一团的废弃纸张,案上铺开?的纸上有画了一半的图案。

不知想到?了什么,裴莺将纸张往上推出笔墨位,重新拿了一张新的,然后对照刚刚那张开?始重新修改。

听到?脚步声,裴莺没抬头,手上动作也不停,但问他,“那个石太守被你打发?走?了?”

“嗯,走?了。”霍霆山走?到?她身旁坐下,目光顺着落在纸张上,而后又拿起旁侧垒起的纸张翻了翻。

无论看多少回,霍霆山都觉得?惊叹。

图纸上的船只?标了尺寸,船只?有大有小,大的如他和她曾乘过?的伊人画舫,首尾长?约六七丈,别说载人,就算将马匹一同牵上去?也不碍事。

小的船只?形如梭,两头翘角,其上仅有一支竹桅木帆,不足一丈长?,仅能载二人左右。

还有一类船更精妙,大船肚子里装着小船,前者稳重,所载兵马甚多;后者灵活,机动性?强。霍霆山在旁边看到?“子母船”三个小字。

“夫人,后世的船只?种类竟有如此之多。”霍霆山不住道。

裴莺:“不算多,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有许多我都不记得?了。”

她的好?奇心似乎比常人多些,小时候老是缠着哥哥问“为什么”,后来她哥被她闹得?不行,干脆给年少的她买了一套《十?万个为什么》。待再长?大些,拥有了手机自由,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爱上了看各种科普频道的视频。

看过?的不少,但到?底随着年岁渐长?,她很多都忘记了,只?记得?一些印象较为深刻、又或是原理简单的。

身旁人存在感十?足,裴莺画完数笔后只?能停下,“石太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