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想得太远了,且不说她和明霁知章他们没利益冲突,也?且不说兄弟二人对她很是恭敬。
单论霍霆山这个?当爹的,只要他一日还在?,底下两个?儿子绝对不敢肆意妄为。
男人往前倾了少许,吻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声音也?压得很低:“确实不一样。但夫人,自古人心?易变,昔日与今时的恭敬,不代表未来会依旧如此。哪怕我心?知概率不高,却仍不住去想那万一。”
裴莺抿了抿唇。
权利是个?好东西,它是一把最锋利的剑,能杀人于无形。
然而裴莺心?里很清楚,驾驭这把剑的人必须足够心?狠和果决,优柔寡断只会让周围的人逐渐蠢蠢欲动?,生出想要夺剑和取而代之的心?。
她连个?死人都怕,某些方面的心?理素质远远落后于古人。
更罔论她生在?红旗下,长于象牙塔的校园中,毕业后干的也?是教书育人的活儿,裴莺很有自知之明,她是真干不来那种兵不见血杀人的事。
再说,那不是干一两回?,而是日日都得心?思缜密,接连转轴个?不停的。
落错一子,说不准就?满盘皆输了。
裴莺思索片刻,“霍霆山,你不怕弄巧成拙吗?”
这人考虑颇多,她明白那些都是建立在?他没?了的基础上?。
但她一个?半路出家的“古人”,哪比得上?土生土长的,更别说明霁自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心?性和手段远非她能比。
到时因为此事挑起争端,反而不妙。
霍霆山眉心?微不可见一皱,许久未说话。
裴莺微叹着说:“你不是说要与我一同长命百岁吗?怎的忽然考虑起那些。”
“是要一起到百年。”他这话倒是接得很快。
裴莺哭笑?不得:“那你还说那些做什么。”
男人故意用冒了新胡茬的下颚蹭了一下她脸颊:“说不得?”
裴莺:“……”
“夫人每五回?来一趟书房。”霍霆山重新调整了频率。
裴莺稍怔,没?想到他还没?放弃。
他捏着她的指尖,在?裴莺看不见的角度里,男人狭长的眸深如寒潭,不可见底,但他语气却甚是随意:“你就?当我疑心?病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