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木勇张了张嘴,广平郡是?冀州的地盘,他是?赵天子亲封的接管冀州大权的使臣,按理说合该全权他负责才是?。
但是?,他手上没兵。
当初来广平郡来得匆忙,带了不?过几十人,而其中还有一半听?令于陈广陵,手上人马严重不?足,根本无法应对封城搜索这等大事件。
这事到底交给了霍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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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灵儿对前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昨夜发现裴莺失踪后,她焦虑得一宿没睡,今早顶着两个乌漆漆眼圈发愣。
娘亲,她的娘亲去哪儿了?
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不?测了吧,若娘亲也没了,她也不?活了……
呸呸呸,她娘亲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准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这才没回府。
孟灵儿极度焦虑不?安,不?过她的焦虑仅持续到申时,因为她后知后觉守着她的幽州兵变多了,而且那个脸上有疤的大块头?看她的目光并没有怜悯和同情?。
若是?她娘亲遭遇不?测,那蛮子手下?的人肯定不?会是?如今这副神态。
莫不?是?,他们知道她娘亲没事?
这个猜想一冒出来,孟灵儿不?由打?了个激灵。
既然没事,为何不?带娘亲回来呢,是?不?想吗?是?不?能吧!
或许他们还没找到她娘亲。
孟灵儿越想越激动?,虽然她也知晓自己这个猜测过于乐观。但万一呢,万一真如她所想,那就太好了。
她不?能一直闷在郡守府里,她得往外面走?才行。
“水苏,走?,咱们出去逛逛。”孟灵儿支棱起来,但她的昂首阔步仅仅持续到院门口。
熊茂挡在她面前,巨大的疤痕横在他脸上,仿佛会吃孩提:“孟小娘子,你不?能出去。”
“为何?”孟灵儿中气不?住。
熊茂:“蓝巾贼尚未除干净,如今外头?不?安生。”
孟灵儿眼露怀疑。
熊茂一本正经地说:“今日?城外有蓝巾贼出没,还劫持了司州军的部分物资。”
孟灵儿吓了一跳:“广平郡不?是?被拿下?了吗,蓝巾贼竟未除干净?”
熊茂摇头?:“此次起义军与过往不?同,更为顽强,也更难对付。”
这话倒是?真话,蓝巾军不?是?一般的起义军,它更偏向于宗教形式的组织,核心层对外宣称受仙人指点,能画符念咒,也能呼风化雨,而加入其中的教徒经年?累月后,能得道成仙。
许多百姓未开化,信以为真,一个传一个,最后同化了一大片。
孟灵儿沉默片刻后,小声说:“我不?出城,我只在城中逛,城中安全,不?会有事的。”
熊茂却说:“如今天色渐晚,明日?再说吧。”
这理由有理有据,孟灵儿咬了咬唇,说不?出反驳之词。
哼,明日?就明日?,且给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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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医馆。
裴莺动?了动?脚腕,虽然还疼,但已比昨日?好些了,起码消肿了不?少。
“咯滋。”小间?的木门推开,端着木盆的辛锦走?了进来。
“夫人,奴方才在外面听?到了些消息。”辛锦将木盆放下?,又将背着的包裹放一旁。
她们离开郡守府时什么都没带,如今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只能重新购置,方才辛锦就是?上街采买去了。
裴莺坐在榻上,这间?小屋只有一面小窗牗,已不?甚明亮的天光照入房中,像碎金般洒在她脸庞上,溜入她透亮的眼瞳里,映得春色满园,也似远山芙蓉般娇艳:“什么消息,是?坏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