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坐在一侧,小姑娘和吕红英坐在对面。
在裴莺泡茶时,对面的婶侄在聊天,话题从孟灵儿过去的那些年?,转到孟从南夫妻的过往。
吕红英悠悠叹气,“早些年?、就是刚南下那会儿生意还好做,后来世道?渐乱就不行了,许多生意都做不成。早年?我们其实还不做染料,在交州那边做绸庄布匹生意,生意不大,但也算有?声有?色。但后来当地官商勾结着实严重,有?户胡姓商贾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令当地的太守铁了心思打压其他布商,以至于除了那户胡姓布商,其余的在当地皆难以维持生计。无法,我和郎君只?能离开。”
裴莺想?问他们是否是离开晋城,但“晋城”一词说出口?不妥。对方尚未透露,她却先提,摆明是派人查了他们底细。
就在裴莺思索着如何婉转询问时,女?儿帮她问了,“英小婶,你们离开后是直接去了临江郡吗?”
裴莺将?热茶倒入茶盏中,放到两?人跟前。
吕红英摇头,“非也,当时还在交州辗转,布料的行当做不成生意,郎君便想?着改弦易辙,舍了布料的营生,做染的生意。但后来发现,染的行当在南方不如北方兴旺。”
裴莺心里了然,“多半是北地冬季严寒,而南方温暖,冬日吃古董羹的人不如北地多。”
古时的调料也称之为“染”,每当秋风起
,就到了贴秋膘之季。但两?地气候和饮食习惯的差异,让染的营生也有?不同。
吕红英温声细语道?,“多番波折后,我们在南边待不下去了,后来又再次北上。”
后面又聊了其他。
吕红英是巳时来的,裴莺留了她一同用膳,膳罢后对方在府中待到申时,而后被忙碌完的孟从南接走。
后面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倒不全是聊天,有?时吕红英会带一些绣品来,她的女?红极为出众,一条带锦绣花草的帕子一个?时辰都不用就绣完了,看?得裴莺连连惊叹。
孟灵儿虽然读书习骑射,但她本人对女?红也颇感兴趣,恰好近日先生们忙碌,她的课停了,于是吕红英来时,婶侄俩就聚在一起讨论?女?红。
裴莺自觉不是手巧之人,对女?红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