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硬着头?皮继续道:“方冈扬言,等?大胜幽州军,摘了父亲您的首级后,便将母亲请入赤鸾苑中。”

他越说越小声,哪怕故意模糊了用词,将“囚”换成“请”,后面一些难听的也未说,依旧能感?觉到?厚重的威压和寒意扑面而来。

寒冬忽至,冰冷刺骨,林中打盹的斑斓猛虎睁开了嗜血的兽瞳。

霍知章后背出了一层毛汗。

他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心里再次将秦洋那老?狐狸骂一顿。秦洋这家伙比他年长十多岁,亏得他还做这种坑害后辈之事,真是不要脸。

男音低沉,无波无澜,“阎王未喊他,方冈这厮倒是急着去报到?。”

霍知章缩了缩脖子。

*

傍晚用夕食时,裴莺敏锐的察觉气氛好似有些不对,她旁侧的男人虽未冷着脸,但并不似平日那般松散随意。

裴莺疑惑问,“霍霆山,军中事务出岔子了?”

男人敛眸,语气平静地说,“并无,病疫营一切妥当,日日‘焚尸’挖土,绝无令人怀疑之可能。”

疫病看不见摸不着,对方斥候也不敢靠得太近,他们没有望远镜这等?神器,自然不会看见焚的和埋的根本不是尸体。

听闻病疫营无碍,裴莺想了想,又?问司州,“后方的司州如何?”

霍霆山:“还在等?候,想着捡漏呢。”

司州的半数主力在后面已非一日两日了,而随着幽州军这方疫情加重,司州军往后一退再退,如今与他们间隔百里有余。

裴莺疑惑。

不是病疫营,也不是司州,这人作甚绷着脸,一副想屠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