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会失败,明明计划如此周全?,难不成是杜良那边出了变故……

“哒哒哒。”这?时另一辆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李啸天闻声看过去,这?回看见自己人了,不过驾车的卫兵并非原先安排的那个。

“李公,大事不好。”那司州卫兵一脸惊惧,“我?们在途中遇到荆州军袭击,伤亡惨重,大公子……”

最后一句似乎难以开口,一瞬息的停顿后,卫兵继续道:“大公子身中一箭。”

李啸天大惊,正要细问,这?时车厢门被打开了,他看到了车厢内之景。

庄曼香发簪散乱的跌坐在车厢里,她面无血色,双目无神,裙摆上沾了大片鲜红的血。

但李啸天此时更关注旁的,他死死盯着庄曼香脚边直挺挺躺着的人。

那张脸他熟悉无比,只是对方表情定格在了眼睛大睁时,再也不会动。

是他的嫡子李康顺!

李啸天宛若雷击,惊惧之下甚至踉跄了步,“我?儿?!”

庄曼香顾不上去看丈夫,她木木的眼珠动了动,像是重新启动般扭头四?处寻裴莺的身影。

很快她寻见人了。

裴莺在霍霆山身旁,她身侧的男人正抬手,试图将那支欲掉不掉的金玉簪扶回原位,可惜她的发髻繁复,在云髻已然凌乱之下,光将金玉簪推回去用处也不大。

男人长眉微皱,似觉这?种?状况有些棘手。

庄曼香眼中蔓起血丝:“李郎,是他们杀了我?儿。”

悲痛中的李啸天被这?一句定住,他先转头看了眼妻子,而后将目光投向霍霆山。

“庄夫人慎言,有些话轻易说不得。”霍霆山沉声道。

“夫人你?先冷静。”李啸天知晓这?事不能轻率下定论。

凡事讲究证据,哪能空口无凭,遭人贻笑不谈,还容易落下话柄。

再说了,他方才确实见那位裴夫人面如金纸,那面色可不是装出来的,若只是寻常看一两?个死人哪会这?般恐惧,一定是遇到了危及性命的险情。

“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我?儿如今没了!他死了,被人害死了,你?这?个当父亲的非但不为他报仇,竟还阻止我?。”庄曼香甩开李啸天伸过来的手,恶狠狠看向裴莺和霍霆山:“一定是他们,不是他们还有谁,这?里除了我?们,也就只有幽州的人。”

李啸天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只觉头疼欲裂,他给?卫兵使了个眼神,让其将庄曼香带回马车中。

“你?们在何处遇袭?”李啸天问驾车的卫兵。

卫兵说了前方一个具体?的位置。

李啸天颔首,他利落翻身上马,只对?霍霆山说了句“霍幽州,我?先行去前方看看”,而后领着人先行打马往前。

裴莺见状低声对?霍霆山说:“你?也过去吧,我?回军营等你?。”

霍霆山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她指尖有些凉得过分。

男人低眸,眸光幽深,裴莺见他不动,催促他了一番,“你?快去。”

……

隆隆的马蹄声在官道上此起彼伏,李啸天和霍霆山先后来到了事发地。

箭矢插入土地中、没入倒地的尸首里,鲜血流了一地,将小片的土地浸红。

官道宽度有限,故而当初的马车队有先后,并非并行,因此战区大致分为两?处,前面是司州的,稍后一点是幽州的。

而放眼看去,这?一片尸首不少?,从前往后几乎连成一片,有身着司州军服饰的士卒,也有着幽州军服饰的。

霍霆山:“李司州,现在距离事发不算太久,如今去追应该还能追得上。”

李啸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