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山的?目光滑落到裴莺的?小腹上,眼底涌动着不易察觉的?不安,“此番南征少则一年半载,我不在时,夫人要爱惜身体。”
裴莺:“自然?。”
说起长?安,裴莺想?起了之前掳走她的?雪茶等一众年轻女郎,“霍霆山,你方才口中的?纪羡白是何人?”
霍霆山:“此人原先是先帝元后?之弟,现出?任朝中大司马一职,是如今小皇帝的?舅父。”
说到最后?,霍霆山笑了下,“说不准不是舅父,而是父亲。”
猝不及防吃了一个?瓜的?裴莺感叹:“那句话?说得果真没错。”
“何话?。”霍霆山问。
裴莺笑道:“母亲一定是母亲,但?父亲就不一定是父亲了。”
霍霆山想?起她方才那句“不关你的?事”,眉心跳了跳,“父亲也一定是父亲。”
裴莺见他?言辞凿凿,以?为他?没听懂,正想?和他?说两句,这时辛锦端着碗进来,“夫人,药熬好了。”
屋中两人停下交谈。
辛锦做事细心,碗熬好后?用温水浸过,药微烫,但?不至于?不能入口。
裴莺端着药碗慢慢地喝,一碗药尽,裴莺刚要递碗给辛锦,转眸就看到霍霆山拢着眉看着她的?药碗,神色忧愁。
哪怕当初在北地,后?援步兵严重拖慢骑兵队伍、以?至于?大军难以?迅速直入草原深处的?王庭时,他?都?是心神气定。
这还是裴莺第一回见他?露出?这般的?愁容。
递碗的?动作稍顿,裴莺笑着说,“霍霆山,你这副神情让我感觉我命不久矣似的?。”
“休要胡言!”他?厉呵。
裴莺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被他?吓一跳,递给辛锦的?玉碗也拿不住了,掉地上“啪”摔得四分五裂。
霍霆山见她怔在那处,不由懊悔,“我不是故意呵夫人。”
裴莺拍拍胸口,一颗心方才被惊得厉害,“我待会儿睡一个?时辰,你自行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