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男儿随我?出征!”
马蹄踏过沙地,静止的车架被拉动,大地在万马奔腾中微微鸣动。
幽州骑兵和军臣单于的部队同时启程了。
为了防止汉军围剿,匈奴将王庭藏在草原的深处。若按汉军一贯的行军,等?他们?长?途跋涉来到此地一定是人疲马乏,且后方补给线拉得老长?,不利于战斗。
敌弱我?强,只要汉军敢深入北地,便是来多少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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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单于庭内。
屠耆单于和车犁单于分坐两?侧,案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比成?人脸盘还大三倍的盘子上呈着大块的羊肉。
殿中载歌载舞,赤足的舞姬扭着细腰,腰上的兽牙和银饰随着她?们?起舞摇曳,发出清脆的铃铃声。
屠耆单于身得虎背熊腰,面?上横过的长?疤几?乎贯穿他的半张脸,他一手拿着装着酒的大腕,另一手在膝上打着拍子,自觉精彩处时还震声呵好。
旁边的车犁单于比屠耆单于要年轻些?,他剃了光头,头上只戴了顶狐绒帽。
“轰隆隆”
殿外雷鸣震震,白色的电龙在天上横窜,彼此交织后撒出一张铺天大网。
屠耆单于看了眼外面?,天幕沉沉,将要下?雨了。
他想起了不久前被他们?连手驱逐的乌籍单于,当下?笑道:“也不知晓乌籍单于那家伙如今如何了。”
车犁单于咧嘴笑,“多半是如战败的犬儿一般四处逃窜。”
“也是,就他麾下?那点儿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屠耆单于开怀。
然而这话刚落,外面?有?卫兵急忙来报,“单于,发现军臣单于踪迹。”
两?个单于同时虎躯一震。
“别跳了!”屠耆单于厉呵。
一众舞姬同时停下?,惊惧地看着上座之人。
“你方才说,军臣单于来了?”屠耆单于直起身。
当初听到他们?联手对付屠耆单于,那个懦弱的家伙便逃了去?,现在居然自己回来了?
他回来作甚,来屈服认输的吗?可?是他该知晓,北地对这类投降者不会手软。
卫兵颔首说:“是的,巡逻卫兵发现了军臣单于的踪迹,甚至还和他们?相隔一里地相望。单于,我?们?不会认错的,那正是军臣单于的人马,他们?偷偷摸回了王庭。”
车犁单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回来也好,省得还得费劲去?寻他。薄胥伏,上回比箭你稍胜我?,此番便由我?领军出去?会会他。”
他的实力不及屠耆单于,但?收拾一个军臣单于还是可?以的。
屠耆单于笑道,“去?吧,我?等?你归。”
单于台的城门打开,兵马出。
车犁单于一骑当前,遁着匈奴侦察兵的指向,率军朝东南方前进。
此行他信心十足,胜券在握,军臣单于长?途跋涉回来,哪是他们?这些?养精蓄锐的将士的对手,更别说对方之人要远少于他。
“轰隆隆。”
天上雷声震震,在又一道白光闪过后,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这场雨难得的大,宛若天幕开了一个缺口,倒水般的秋雨落下?来。
车犁单于心头狂喜,暗道这场雨来的好,军臣单于那方本就疲惫,大雨一下?,说不准更饥寒交迫了。
又是两?里路,车犁单于看到了远方有?模糊的影子,他冷冷一笑,“找到了。”
“都随我?来!”他当即策马。
两?方距离渐渐拉近,远处的黑影也变得清晰了些?。而在倾盆的雨幕中,车犁单于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不对,黑影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