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激动不已,纷纷拱手作揖。
“谢过主母。”
“谢过主母。”
裴莺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看向巨幅地图前的高大男人,“霍霆山,光有?柘制不了糖,还要一台铁器具。”
霍霆山闻言翻出了纸笔。
裴莺走到案前坐下?,拿了毛笔后,却忽然无从下?手。
她?想画榨汁机,熬制甘蔗的第一步、也是目前最难的一步是榨汁。得先将甘蔗汁榨取出来,再熬成?糖浆,才有?后面?等?步骤。
一滴墨滴在藤纸上,晕开一个墨点。
霍霆山见她?拿着笔发呆,“可?是这狼毫用不惯?”
她?第一回用毛笔,但?后面?画图和写字,用的都是炭笔,握笔姿势还颇为奇怪。
裴莺摇头叹气说:“非也,是我?忽然发现我?画不出来,只会大致形容。”
榨汁机的复杂程度远不是马镫和梯田能比,让她?画是为难她?了。
“得找个铁匠来,我?慢慢描述给他听。对了,既然你之前说这边战局已定,要不先送我?回幽州吧。”裴莺想回去?了。
她?急着制白糖,除了白糖可?以卖钱以外,其实还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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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和回去?见囡囡。
霍霆山平静道:“如今距离边陲颇远,来去?费时,且如今军臣单于等?人将至,此时离开大本营不安全。左右不过几?日,夫人暂且待在军中吧。”
前面?的“来去?费时”,裴莺觉得他在胡扯,他都能派人将她?从呼禾县接来,送回去?怎么了。
不过他后面?说的确实打消了裴莺的心思。
军臣单于是四大单于之一,手中定有?不少兵马,若是离了大部队和他碰上,确实够呛。
遂,裴莺打消了念头。
但?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她?才听说军臣的人到了。
裴莺:“……”
原来左右不过几?日,四舍五入等于大半个月。
不过总归是到了。
军臣单于初时是听到小部落传开的风声,当时的流言是:乌籍单于欲与他结盟,共抗屠耆单于和车犁单于,还说在南边等他。
左思右想,军臣单于心动了,毕竟对方已结盟,他一直提心吊胆地游荡也不是事儿。
于是军臣单于派出一支骑兵,打算去?探查乌籍单于的具体位置。
这支骑兵依言而行,然后遇上了霍霆山的斥候。
双方骑兵数量相当,瞧着势均力敌,匈奴方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准备开战时却听对面?领头之人竟说起了匈奴语。
那边说,乌籍单于已死,北地四大单于如今只剩下?三人,流言是他们?大将军放出去?的,但?也是真心想和军臣单于结盟。
倘若能结盟,赠乌籍单于部下?的所有?女俘虏不谈,还会助他们?的军臣单于坐上呼韩邪单于之位。
军臣单于的部下?闻言大惊。
当时领队的陈渊还邀请他们?到军中见一见俘虏们?,证明所言非虚。
匈奴方面?面?相觑,忧心有?去?无回,但?他们?当中有?一人技高人胆大,主动随往,还让同伴先行回去?。
就这样,那个先头兵来到了幽州军营中,在这里转了一圈,最后满载而归。
两?天后,军臣单于的大部队来了。
霍霆山和军臣单于单独碰面?。军臣单于年过五旬,他披发编辫,身着狼皮,亦是魁梧身形,来时提着一把大刀,气势汹汹。
在他们?的身后,是双方各自排开的大军。草原上刮起了风,将旗帜吹得舒展翻腾,天朗气清,惠风和煦,是不可?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