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茂骑马在?侧,他注意到裴莺的目光,顺着看过去,“裴夫人,这是之前那一战剩下的俘虏,女的留下,男的基本杀光。噢,有些不服管的女匈奴也杀了?。”

杀了?第一批刺头以后,剩下的女匈奴乖顺多了?。

“我?记得之前军中没有营妓,如今应该也没有吧?”裴莺问。

熊茂颔首说是,“大将军有令,一旦开战便禁女色。这些女俘虏平日只是帮忙做杂活,没让她们干别的,大将军说她们另有大用处。”

在?说话间,主帐到了?。

裴莺从马车上下来,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主帐的帘子垂着,帐旁站着卫兵,裴莺低声问卫兵,“将军在?里面吗?”

卫兵答:“回主母的话,在?的,公孙先生等?人方离开,主母可以直接进去。”

裴莺颔首,正欲掀起帐帘,却未料到帘子先一步被?撩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夫人来了?,且先进来吧。”

裴莺仰首看他,进了?北地后他生活糙了?许多,身上长袍灰扑扑的,鬓发间也带着风尘,他的络腮胡子也长了?些,更显凶狠野蛮。

见裴莺只是看他,并不说话。

霍霆山眉梢微扬

,“才几天不见,不认得你夫君了??”

“没有不认得。”裴莺说,“霍霆山,我?听?熊茂说你和乌籍单于那一战大捷,还未祝贺你旗开得胜。”

霍霆山勾起嘴角,“好说,区区一个乌籍单于不足挂齿。”

话毕他侧了?下身,示意她进来,待裴莺入内后,男人吩咐卫兵去火头军处取膳食。

主帐有两处,这个主帐是议事之地,最中央挂着巨大的羊皮地图,四周放着案几和小椅。

裴莺偷偷吸了?吸鼻子,奇异地发现异味竟算不上重。不仅帐内的异味不重,连霍霆山亦然,比起那次他夜里回来好太多了?。

“虽北地缺水,但?乌籍单于的营地资源不少,不至于拮据到连沐浴的水都无。”旁边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裴莺微微僵住,没想?到小动作?被?他瞧了?去,她转过头去,“没有嫌你。”

“夫人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霍霆山懒得和她计较。

说她好养吧,也确实好养,有时候她不挑食;不好养也的确不好养,味道重点她就嫌。

裴莺低声说不是,为了?防止他揪着不放,她转移话题,“霍霆山,战争是要结束了?吗?”

之前几番战役,他都将她安置在?屯粮的后方军营,唯独这一回出征北地,他最初将她放在?呼禾县内。

但?三日后,又将她接了?过来。

这令裴莺有种错觉,仿佛对于这场战役,他已经?胜卷在?握。

果然,裴莺听?他说:“这一战不会很久,最迟两个月,必平北地。”

裴莺好奇道:“我?方才在?外面看到了?许多女俘虏,熊茂说她们有大用处,是何种用处?”

霍霆山:“夫人,匈奴对人口?的看重并不比我?们汉人差。匈奴女郎的丈夫死后,她们甚至能和丈夫的兄弟,乃至继子结合,其目的是为了?增长人口?。”

大楚鼓励寡妇再嫁、鳏夫再娶,其实根本目的也是为发展人口?。不过中原文化向来含蓄些,做不到如匈奴那般奔放。

裴莺黛眉拧起,还是没想?明?白。

他这是想?限制匈奴人口??

可是若想?限制,应该不会留着那些女俘虏。

“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呼韩邪单于镇不住座下的四大单于,王庭已生了?乱,我?不久前击败的乌籍单于,他就是被?屠耆单于和车犁单于联手驱至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