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看?了?那件白狐裘片刻, 手指轻抚过白如雪的狐毛,片刻后,她将那件白狐裘叠好,放回她的行囊里。
霍霆山再回来,已是一个多时辰后的事了?。
月上中天,夜色浓郁如墨,他掀开主帐的帘子,见?里面竟还?有淡光。
主帐不同于宽敞的厢房,行军在外没那般好的条件,因此哪怕主帐比之其他营帐更宽广,也没必要?放屏风那种可有可无的物件。
于是站在门口?的霍霆山,一眼看?到了?内里。
软床上的美?妇人不似平时入睡那般规整,她侧躺着,手中拿着夜明珠似在把玩,被子也只是随意?撘在腰上。
但凝神一息,霍霆山发现她其实是睡着了?,眼睫下压,遮住了?秋瞳般的水眸。
霍霆山无声?笑了?下。
她这睡相是越来越不老实。
一边往里走,霍霆山一边除腰上的鞶带,行至软床时鞶带已开。他脱了?外袍,随手将衣裳扔在旁边的矮柜上,又除了?裈裤,只穿了?件中衣和?小裤就上了?软床。
他上来时,床上的美?妇人嘤咛了?声?,缓缓睁开眼。
“无事,继续睡吧。”霍霆山将她手中的夜明珠拿走。
床头有个小木匣,霍霆山将夜明珠放进去,木匣关上的那一刻,淡光湮灭了?。
霍霆山刚躺下,就听身?旁人喊他。
“霍霆山……”她刚醒,声?音带着几?分含糊,听着比平时软了?些。
霍霆山将人捞过,“怎的不睡,莫不是白日在马车里睡饱了??”
被他揽入怀中时,裴莺在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香皂气息,估计是这次回来前在河里沐浴过,之前那股血腥味消失不见?了?。
裴莺揪着他中衣衣襟,凑近吸了?吸鼻子。
确实没血腥味。
“夫人在作甚?”分明在黑暗中,他却?也似在白日。
裴莺惊了?下,下意?识想退开些,但此时后腰处覆上一只大掌,截断她的退路,将人摁在结结实实的摁在自己怀中。
“夫人刚刚在作甚。”
后腰处的那只大掌往后,顺了?顺她的后背,最后一下时以指尖勾起她一缕墨发绕在指上。
裴莺的鼻尖抵在他锁骨上,香皂香气和?草木风沙的味道?在鼻前交织,“没什么。”
她声?音瓮瓮的,听起来没多少可信度。
“又撒谎。”霍霆山不信,“明明刚刚犬儿似的吸鼻子。”
裴莺错愕,“你怎的听见?了??”
霍霆山笑她,“夫人靠这般近,我又不是聋子。”
裴莺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话刚说完,那只置于她后背上的手往下滑一段,在她桃臀上轻拍了?一下。
“霍霆山!”裴莺耳尖通红。
霍霆山重新揽着人,“也就你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
裴莺不服气,“我发现你这人双标得很,只许你骂我,反过来就不行。”
“我何时有骂夫人?”霍霆山不认。
裴莺有理有据:“你刚刚才说我犬儿似的。”
霍霆山慢悠悠道:“夫人,那只是打比方,并非骂你,但你方才就不同。”
裴莺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生气了?”霍霆山拨了拨人,试图让她重新转过来,“我都没气你日日嫌我,夫人倒是先气上了?。”
“方才不是在嫌你。”裴莺为自己辩护。
“嗯?”霍霆山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你之前进来,我闻到有一股血腥味,我当时就想……”这话还?未说完,她整个人被霍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