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莺颔首,全当和宁青颖打?过招呼。

霍霆山还是之前那副神情。

宁青颖迈着碎步上前,“裴夫人,那日云绣楼......”

“夫人,你随我?去书房一趟,我?忽然想起有一要事需你协助。”霍霆山也不管有没打?断旁人的话?,忽然开口。

宁青颖惊愕。

裴莺也怔了怔,但霍霆山说?完这话?后,已径自转身。

裴莺看了眼宁青颖,而后跟上霍霆山的脚步。

等出了后花园,霍霆山道?:“最多三日,知章会将人送走?。”

裴莺打?量了他片刻,低声?问他:“霍霆山,对于她的名声?,你不动心吗?”

霍霆山停下?脚步,“上回你和她外出游肆,她自己和你说?的?”

“不是,是我?意外听?来的。”裴莺如实道?。

霍霆山转了转扳指:“那就是她和知章说?了。”

裴莺眼底掠过惊讶:“你……”

他怎么知道?的?

也是,宁青颖是霍知章的母族,府中和她走?得近的,也就霍知章一人,因此?排除了和她说?以外,宁青颖能说?的只剩一人。

霍霆山问:“那小?子因着此?事找你了没有?”

裴莺摇头,“并无。”

“还算他不至于太蠢。”霍霆山继续带着人往书房走?,脚步并不快。

“霍霆山。”裴莺喊他。

霍霆山知道?她想问最初那个问题,他声?音很平静:“夫人,我?不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裴莺:“你不信,但你麾下?总有人信的,或许信与不信并没关系,只需知晓这名声?可以为你造势,以此?来吸引名士和威服一些未开化的百姓。他们会说?,有益无害,多一个亦不多。”

霍霆山讥诮道?:“那般名声?吸引来的名士,愚昧如此?,他送上来我?也不敢用。至于布衣,威服他们的最好办法不是用些镜花水月的名声?,而是一些能真正惠及到他们的东西?。”

“但惠及布衣的政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落地,这注定是个不短暂的过程。”裴莺说?。

“确实不是一朝一夕,但那又如何,我?又并非时日无多。”霍霆山眼尾挑起笑:“夫人怎的主动和我?说?起这些,是对往后的后宅管理一事有什想法?”

裴莺:“是有些想法。”

霍霆山嗯了声?,“夫人说?说?看。”

“此?番是我?心底话?,但这番实话?在你听?来或许会感觉荒唐,甚至觉得自己被冒犯。如此?,你还想听?吗?”裴莺看着他。

她那双澄清的杏眸在这刻仿佛是揉碎了一池星光的水湾,涌动着静谧却令人沉醉的专注。

霍霆山有一瞬的恍神,他狭长的眸微敛:“自然是想听?的,从夫人这处听?句实话?可不容易。”

裴莺微叹道?:“我?夫君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与他一同生活多年,早已习惯二人生活,我?不喜欢、也不能接受我?的丈夫还有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女郎。”

霍霆山凝视着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口中的这个“夫君”,不是那个短命的孟杜仓,而是身在不知名处的旁人。

是一个真真切切和她生活在一起许多年,很可能还曾和她育有子嗣的别的男人。

这个男人无疑是特殊的,甚至很可能因为他再也无法触及,所以成了永远鲜明的存在。

霍霆山目光冷沉,“你和他如何,就和我?如何。”

裴莺听?出他这话?并无迟疑,眼底不由?掠过一缕诧异。

他是答应了?且竟然还不生气?

又瞅了瞅霍霆山,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