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这是并州那边传来的消息。”卫兵来报。
坐在案几之后的男人于他如今的职位而言过分年?轻了,模样看着未至不?惑。他皮肤白皙,相貌有?几分赵天子未发福前的阴柔隽秀。
比起过往单纯带火漆的密报,如今密报旁多了一轴长卷,纪羡白先打开密信,一目十行。
男人嘴角勾起,眼底汇聚起阴鸷:“这个?霍君泽真是越来越不?安分,先后吞了二州,也?不?怕把自己?噎死。”
卫兵垂头不?敢多言。
纪羡白:“把孔策喊过来。”
“唯。”
不?久后,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走?进书房。
“孔先生,你那个?四姓家仆的师弟如今成了五姓家仆,归了霍君泽,或许不?久以后,你们师兄弟便能聚首。”纪羡白似笑非笑。
窗牗旁的少许光影落在他面上,仿佛映着洞穴里一条艳丽的蛇。
“主?公此话差矣,某那个?师弟最是不?定?性,说不?准过些时候那霍君泽死于非命,他又得择新?主?。”孔策笑道。
纪羡白哼笑了声:“先生不?必哄我,当初扣了幽州军饷,那人还能活蹦乱跳,我便知他是个?顽强的。”
“主?公,前往并州的斥候回来否?”孔策正色。
纪羡白说已回。
孔策不?住问:“那则流言查得如何?霍君泽身旁的妇人与传言相符否?”
纪羡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近半年?来,幽州冒出的新?物件不?少。先是马镫马鞍,又是梯田和香皂,接着还弄起了邸报,一样接一样,倒叫人应接不?暇。若没有?流言之说,先生能想到幽州那边竟出了一个?这般大能耐的妇人吗?”
孔策摇头:“某不?能。”
如今的女郎多困于后院,习的是女红之术,若厉害点的,习的则是后院权衡和管家之术。
若无旁的指点,一生仅此而已。
纪羡白唇边弧度加深:“我也?不?能,所以谁能想到这一切还真和一个?小妇人有?关。说起来还得感谢石并州那几个?儿子,若非他们,我还真发现不?了这个?关键。”
孔策闻言大惊:“主?公,这般说来传言属实??”
“那些五六分吧,这世界若有?九天玄女,若真能活死人肉白骨,陛下还求什长生?”说话间?,纪羡白拿起旁边的长卷。
这长卷是随密信一同送来的,方才纪羡白只拆了密信,未动这长卷。
长卷中有?卷轴,能使画卷流畅展开而不?出现折痕。
“哗啦”的一下,长卷被打开。
纪羡白凝眸,唇边的笑意一顿,紧接着骤然加深许多:“看来传言不?止五六分可信,起码有?个?七八分。”
见孔策面有?好奇之色,纪羡白将画卷递过去。
孔策拿过来看,眼里蔓开惊艳。
画卷上绘了一名云发丰艳的美妇人,那画者的画工不?俗,连她身上那件圆领襦裙的绘边也?描绘得十分仔细,更别说那张颜盛色茂的玉容了。
飘飘若仙,栩栩如生。
看了片刻,孔策将画卷重新?放于案上:“主?公,可查到此女身世?”
“暂未,那霍君泽将她护得紧,竟没有?多少信息。”纪羡白将画卷拿过。
孔策沉吟片刻:“此女有?大才,不?能让她继续为幽州效力。主?公,某之前提议您畜养的那批特殊的士兵,不?知如今培训得如何?”
说起这事,纪羡白眼角弯出笑:“已培训好,先前日子牛刀小试,成绩斐然。”
纪羡白转了转扳指:“还是先生足智多谋,世人男儿多自傲,皆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