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数个问?题:“程郎君,我大兄如何被抓走的,当时有多少黑衣人?,你可瞧见他们往哪个方向去?”

程云筝垂着眼,目光聚焦落在低处,从头说?起:“今夜天寒,我和明化在厩置的一楼用完古董羹后?,便回房歇息。准备安寝时,我想起有些生?意上的要事要和明化说?,左右我与他住在相邻的包厢,想着过去一趟不过几步路,现?下?过去也无妨,遂起身?穿衣。”

程云筝说?着说?着,有一分心神不住落在裴莺的披风上。

这?时他才发现?她身?上的披风是男式的,男款披风更宽大,颜色更深沉,她身?上宽大的披风直垂到地上,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在她站着不动时,连绣鞋都不叫外人?看?见。

裴莺认真?听着,并没有发现?程云筝有少许走神。

程云筝继续道:“在我穿好衣服后?,我忽然在房中?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似敲门也有些不似,我初时以为是明化在房中?捣鼓些什么,其实这?也好,那代表着他未歇下?。但待我要出门时,隔壁忽然传来明化的呼喊声。”

裴莺呼吸微紧,“然后?如何?”

“明化呼喊后?,我察觉到事情不妙,当即取了刀出门。”程云筝自知行商不易,因此重金买了好刀,以备不时之需。

他又道:“然而等?我踏出房间,隔壁门已开,一个着黑衣的壮汉扛着明化往走廊另一侧跑,他前面有二人?开路,后有一人断后。”

裴莺错愕:“这?般张狂?”

程云筝颔首称是,继续说:“我呼喊过厩置的小佣,但当时不知是小佣不在,还是歇了去,无人应答。我只一人,追不上,亦不敢贸然去追。”

说?到最后?,程云筝语气带了歉意。

裴莺听出来,“程郎君不必自责,亏的你没有和那等?歹徒硬碰硬,否则无人?来通知,你与我大兄都危矣。此番程郎君肯来知会,我已是感激不尽。”